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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最後一次吃到番薯幹也是在8歲念一年級之前。而且也不是在自己家裡,是在隔壁的一個阿婆家,阿婆見沒什麼好招待我們的便拿出她包了一層又一層的番薯幹給我們吃。我印象中,她做的沒有奶奶做的好吃。只是奶奶後來只種番薯不做番薯幹了。因為那時零食已經很多了。。。

鄉村舊事(三):灶頭

灶頭在民間用了成百上千年,可是它終究還是要退出農民們的新房,退出孩童們的記憶直至退出歷史舞臺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緻小巧的煤氣灶,雖然也帶有一個“灶”字,不過它與原來的灶頭卻不是一回事,或者說它終究不是灶。因為灶本是一種建築。如今的灶卻只是一個炊具而已。

好在,我家還有灶頭。我家的灶頭先後換過三個,但在我記憶中卻始終是連續的,從未中斷過冒煙。第一個灶頭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但我知道那是哺育我從躺在媽媽懷裡到站起來獨自行走的那幾年用的灶頭。雖然沒有多少回憶卻早已化進我的身體融進我的血液,有時還會進到我的夢鄉。

打我記事起,家裡的灶頭就已經搬到了後屋。那個灶頭是外公親手砌的。外公是我們那裡有名的灶頭師傅,他砌的灶頭外觀好,燒起來不僅省柴而且快,更不會滿屋子都是煙。灶壁邊上畫著些我那時看來相當奇怪的圖案,都是由各種線條組成的。中間凹進去的地方可以放油瓶等小東西。裡面也有一張圖案,記得是一條大鯉魚。每次上去乘飯時我總會經意或是不經意地看到它,然後胃口大增。這個灶頭養育了我從記事一直到小學畢業。這幾乎是我童年的全部了。因此我對它有著太多的記憶太多的感情。以至每次回老家我都要深情地望它一眼,而它依然安詳地蹲在那裡。隨時等待主人來揭開鍋添柴生火。然而它不知道,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興許哪一天拆遷的時候它就會化為一堆廢墟。所以趁現在它還健在,我還要多看它幾眼。

這種情結,我想應該每個被灶頭哺育過的孩子都會有。它所給予的不僅僅是一天三頓飯,更有溫暖,尤其是在冬天,當屋外寒風呼嘯,穿在身上的厚重的衣服卻也抵禦不了幾分寒。江南不像北方有火爐,一家子可以坐在炕上取暖,於是在灶頭上燒火便成了最方便的取暖方式。小孩在後面添柴燒火,大人在前面忙著炒菜,待做完一頓晚餐,早已寒意全無,哪怕屋外吹著西北風飄著大雪。這時一家子便圍著桌子享受起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這個時候溫暖已經從身上爬進心窩溜進心田了。

小小一個灶頭,就這樣把一戶小家緊緊粘在一起,不管白天干活有多累,晚上總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它是一個家的圓心,也是一個家的標誌。於人如此,於動物也一樣,在我們那裡有一個習俗,抱養別人家的小狗或小貓,帶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牽著它繞著灶頭走一圈,這樣它就已經認了這個家了,就不會走失了。俗話說一貓走九家,意思是說一家養貓,九家受益,因為貓最愛竄門,不過不管怎麼竄,到了該回家的時候總會回到家裡。然後鑽到灶頭後的柴堆裡睡覺,的確,那裡對它來說就是家了。

後來不久鄉里就開始普及液化氣了。以前燒灶頭時平時最重要的工作是要經常備好柴,現在燒液化氣就不需要備柴了。很快,鄉親們都開始用液化氣了,我們家當然也不落伍,不久又搬遷了,新房子裡沒有灶頭,平時做菜就都用液化氣了,但母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後來還是在後屋砌了個灶頭,平時也不用,只到端午燒粽子的時候才用。因為粽子要燒一個晚上才能熟才能香,也有人家用高壓鍋燒粽子,但一是燒不了許多,而且味道也不能和灶頭上燒出來的比,所以母親堅持用灶頭燒粽子。一般總是晚上臨睡前把一大鍋粽子煮沸了,然後添上些可以燒上一晚上的粗木頭等硬柴火,然後就可以睡覺去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掀開鍋蓋時一大鍋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