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肉粽就燒熟了。我總是迫不急待地拎起一隻就吃。那種美味至今不能忘懷,好在一直到現在母親還堅持每年都包粽子也都用灶頭燒一晚上。有時我在外面也買粽子吃,可是那味道和母親燒的差何止十萬八千里,於是灶頭在我心裡又多了一層神秘。
其實不僅是粽子,很多菜用灶頭上的大鍋燒出來的和用液化氣灶燒出來的總有那麼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比如紅燒肉,咖哩雞,包括米飯。我想,就衝著這個距離,我家的灶頭還會繼續儲存下去的。
鄉村舊事(四):珠珠米、爆米花
玉米在我們那兒叫做“珠珠米”,上海人則叫它“珍珠米”,雖只一字之差,但珍珠米確實要好聽得多,只是習慣了就改不回來了,我依然喜歡叫它珠珠米。這次回老家,一進門就聞到了煮珠珠米的香味,原來是父親知道我要回來特意為我煮的,正好我也沒吃早飯,於是立即就吃將了起來,自家煮的總有一股特別濃郁的香味,是外頭攤子上賣的無法相比的。像小時候一樣,我是啃了一根又一根,恨不能把杆子也嚼進去。只是感覺這次的不夠甜嫩,我偏偏又是喜歡挑嫩的吃,父親說誰讓你這個星期才回來,給你留到現在了,再不回來就沒得吃了。原來如此。。。呵呵,我其實都差不多忘了現在已經是玉米成熟的季節了。
提起了珠珠米便又記起了許多的往事。說起來,我們這一代的童年是和珠珠米分不開的。因為我們那個時候所能得到的零食基本上就只有爆米花了,而爆米花就是要用曬乾的玉米粒來爆的,一粒玉米就是一顆爆米花。就連爆米花這個過程都是充滿刺激和誘惑的。那時街上有專門做爆米花生意的人,他們先把玉米倒進一個圓圓的鐵肚子裡,下面有煤塊在燒,然後不停地轉啊轉,轉了不知道有多少時間,他就把那個圓鐵肚架起來,這個時候旁邊觀看的小朋友們都要唔著耳光,盯緊著看,只看見他拿腳用力一踩,又聽得“噴”地一聲(聲音太響了,唔耳也不濟事),一片異香便迎面撲來,原來,爆米花終於爆好啦!
算起來,這爆米花也可以算是一樣非常經典的零食了,即使是在零食小吃花樣繁多的今天,爆米花依然還有它的一席之位。在家鄉的車站裡,每次都看到總有許多奶奶輩的鄉人來兜售她們自制的爆米花。鄉村如此,城市亦如此。有一次,一位到我們公司來實習的小姑娘臨走時笑嘻嘻地送了我一包東西,我一看原來是一包用微波爐來爆的奶油爆米花,彼時我頓生感慨。一感慨原來這東西不光咱鄉村的孩子愛吃,二感慨原來如今再也不用踩那恐怖的東西了,放微波爐裡轉幾下就行了。
說到爆米花就又要想起軋(ga)珠珠米,就是將玉米從玉米棒上脫粒。這不像軋米那樣可以藉助於機械,它完全是手工的,最多是先用一字螺絲刀在玉米棒上從上往下鑿幾道溝,然後有了空隙就軋起來容易多了。當然,軋珠珠米的前提是這些珠珠米一定要曬得很乾了,越幹越好軋。其實這個事情也是挺好玩的,手用力一捋那些玉米粒就順著用力的方向齊刷刷地從棒上掉下來了,這個過程是如果用心體會是很有趣味的,當然,這個趣味僅停留在開始階段並且是懷著遊戲的心態,如果這是大人佈置給你的一個任務,如果你已經軋得手發疼了,那它的趣味就蕩然無存,只剩下無聊和痛苦了。好在,我小時候軋珠珠玉都是軋著玩的。
其實,珠珠玉這東西從它開始開花就充滿了趣味。它的花不像花,它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