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最肥大的運動裝遞了過去。誰知凌琤接過去之後居然問:“內褲呢?沒有內褲嗎?”
賀馭東黑著臉,又去找了一條幹淨內褲。
還別說,凌琤換上乾淨衣服之後看起來比原來好多了。賀馭東發現這小子雖然胖,但是五官卻長得極好。濃眉大眼,顧盼神飛,挺秀的鼻子總是帶著點笑意的嘴,讓人想不喜歡也有點兒難。但這並不是他留下凌琤的理由。事實上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幫他打架。雖然他並不缺凌琤這麼個幫手,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凌琤用真誠的笑容面對他的時候,他心裡總是莫明覺得十分溫暖,讓他不想推開。
中午,兩人一起去吃飯,賀馭東讓凌琤點菜,凌琤便點了一堆賀馭東和自己都愛吃的。賀馭東看著凌琤滿載笑意的眼,心裡隱隱覺得有點奇怪,卻又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後來他付了賬,一本正經地說:“我就在雙橋市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你可以跟著我,算是我還你之前幫我一把的人情。但是在這之前我得提醒你的是,像之前那樣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也就是說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你自己考慮一下。”
凌琤連眼都沒眨一下,“那我更得跟著你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不管有什麼事都能有個照應。”前一世他直接從醫院離開,然後兩年內都沒再見到過賀馭東,根本不知道之後賀馭東發生什麼事。不過賀馭東既然認為還有危險,那他說什麼也得多注意著些。
因為之前兩天都沒有休息好,再加上下午下雨,兩個人就在賓館補了一覺。凌琤想到賀馭東不喜歡白色,便提議直接睡在防塵罩上。雖然不太衛生,但是防塵罩是金色的,至少讓賀馭東心理上舒服了不少。
凌琤聽到賀馭東平穩的呼吸聲,忍不住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直至確定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他才重新閉上眼睛開始思考之後的路要怎麼走。都說八十年代擺地攤,九十年代買股票,可是這些都有個前提——得有錢。
他現在一分錢沒有,別說買股票了,就是想擺個攤也是不可能。可若說到跟賀馭東借,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沒有不賺錢的買賣,只有不努力賺錢的人。
轉頭看著外頭越下越大的雨,凌琤心裡有了數。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凌琤便起了床。賀馭東還在睡,凌琤輕手輕腳下地,去外頭找服務檯的工作人員借了紙和筆,給賀馭東留了張紙條便出了門。他尋著記憶回了趟學校,然後找到門衛大爺,借了他那輛破得即便不鎖也不會招賊惦記的二八腳踏車,騎著就往山裡趕。
小時候曾經和同村的人還有養父母去過很多次山裡,都是在這個季節去採蘑菇。雙橋市不沿海,但是城市周邊的山卻是有很多,而且山裡的特產還不少。在農村這些可能不是特別稀罕,但帶到城市裡就不同了。城市裡的人更注重營養價值,還有野生的食物不含任何化肥這一點,也是讓人非常看重。
凌琤騎了近兩個小時才騎到他最為熟悉的鳳華山,在山腳下時他把腳踏車放到了一個農戶家裡,跟這家的大娘借了兩個編織袋和一個紫穗槐編成的土籃子。一開始大娘還不大樂意,後來聽凌琤說是想弄些蘑菇賣錢給自己攢學費,老大娘這一感動,二話不再說就讓他拿去了,還給送了一穗剛煮好的粘玉米當早飯。
凌琤啃著香甜的玉米,踩著泥濘上了山,在山裡到處轉悠。他對松蘑和榛蘑都比較熟悉,而這兩樣也是這山裡最多產的。特別是這個時節,剛下完雨的時候是採蘑菇最好的時候,他找到一片採完再到下一處轉悠。把松蘑和榛蘑分類裝在兩個袋子裡。至於累?那是什麼東西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天曉得能再這樣靈活得遊走在各處他有多爽,精力好得甚至覺得能陪孫猴子去取經。
卻說這時候,賓館裡的賀馭東正對著手裡的字條出神。那是凌琤寫的,上面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