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瀟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身後的窗外就是白雪皚皚。
房間裡放著她的雪具。
她穿了件白色毛衣,軟軟地貼著玲瓏曲線,最近頭髮長了些,過了鎖骨,細碎的捲髮勾勒出巴掌大一張精緻臉龐。她漂亮得像會發光,白的亮眼,和背後純淨的景緻交相輝映,分明是世間萬物都難以打動她的冰雪聰明,怎麼巧合地撞進他懷裡,欺她年少時罷。
程一鑫皺眉,「我好像有點低血糖。」
金瀟坐直了,「啊?晚上還沒吃飯嗎?」
「吃了餃子,」程一鑫專注地盯著她,「是需要你講幾句甜言蜜語。」
金瀟飛了個眼刀,「想聽什麼?」
「比如,想我了之類的。」
金瀟咯咯地笑,比起手勢,「想你啊,也就那麼一點點吧。」
「比不上滑雪是吧?」
「那當然。」
程一鑫挑眉,「呵,我也是。」
「也是什麼?」
「不想你。」
金瀟姿態慵懶,伸了指尖看了看,漫不經心道,「你敢?」
她比以前篤定多了。
程一鑫說到做到,出賣色相的事情交給店裡小丁,他在直播裡也從不露面,安全感今非昔比。曾經,程一鑫總給她一種感覺,早讀懂了她的心意卻揣著明白裝糊塗,最後見她問出來,隨意接受了。現在,重逢的感情本身就有五年的厚重感,彷彿千鈞重,若不是心裡有對方,誰也不願意麵對支離破碎的過去。
程一鑫壞笑,「有什麼不敢的?」
他回答,「你每時每刻都在我心頭晃悠,我當然不用去想。」
金瀟嗔怪,「貧嘴。」
「滑雪好玩嗎?」
「下次教你啊。」
「算了,你還是先教我散打吧,不然又多一項被吊打的。」
金瀟笑出聲來,給程一鑫晃了一圈攝像頭,沒想到晃到門口,金聽菡正好進來,金瀟手忙腳亂,刷地一下掛了視訊通話。
程一鑫同樣有點慌。
過了五分鐘,金瀟回了微信。
「金瀟tonight」:忘記關門了,我以為爸媽出去拍照了,結果他們問我在跟誰說話。
「晚安修機」:你怎麼說?
「金瀟tonight」:實話實說。
程一鑫不由得在陽臺踱了幾步。
想到金瀟父母問及他們,她會怎麼說,怎麼介紹他的職業,他的條件,以及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會不會覺得他痴心妄想,竟敢肖想明月。
外面開始放煙花,絢爛一片,鬧得他愈發焦慮,像被點了引線。
手機一震。
「金瀟tonight」:我爸問,你願不願意入贅。
程一鑫瞳孔一縮,鬆了口氣。
「晚安修機」:就這樣?
「金瀟tonight」:還想怎樣?
「晚安修機」:不瞞你說,我一直感覺自己名字還缺了一個金字。三金有點少,四金剛剛好。
「金瀟tonight」:……
被這插曲一攪和,他倆開啟玩笑模式。
待鐘聲敲響十二點。
「金瀟tonight」:金一鑫同學,新年快樂!
「晚安修機」:程瀟瀟同學,年年有我!
因為突然暴雪,飛機延誤到初五晚上抵達。
從北京轉回c市,已是深夜了。
難得金香柏度假還比他們早回來一天,老宅一口氣聚了一家五口。初六中午一家人才起床,除了金瀟身體底子好,其他幾人還未舟車勞頓之中恢復。
金瀟先下樓,陪著奶奶在客廳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