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瀟刷地一下睜眼,「你敢。」
程一鑫脖子發涼,縮了縮,語氣哀求,「蹭幾下。」
金瀟才不信他,蜷起足尖,忍著顫慄感,語氣惱了,「我困。」
程一鑫啞著嗓子逗她,「你困我也困,咱倆好般配。」
「???」
程一鑫在黑暗中哄誘拐騙她,「寶貝,配合一下,爭取早點睡覺。」
洗完澡回來,金瀟顯然氣鼓鼓,跑到角落睡去了,不想被他抱在懷裡。深更半夜折騰一趟,晨跑計劃直接泡湯。
第二天晚上。
金瀟恍惚感覺燈滅了,好像他回來了,一身寒氣地蹭了她額頭。睡到半夜睜眼床邊空空蕩蕩,忙到徹夜未歸嗎,真是長膽子了。她迷迷糊糊地想應該再改個密碼,叫他明天回不來。
待到晨曦喚醒她。
金瀟伸了個懶腰,確定昨晚不是幻覺,程一鑫真的一夜沒回來。打他手機正要發火,竟然在房間外面響了,一出去,程一鑫蜷縮在沙發上睡覺,臉色不太精神,唇色發白,鬍子拉碴。
因為個子高,沙發上的薄毯子蓋不住腿,還往下滑落。
她湊近就想掩鼻,一股劣質酒味。
金瀟輕拍醒他,「怎麼在這睡?」
程一鑫睜眼,眼底血絲密佈,很疲憊的模樣。
他似乎意識很模糊,以為還在床上,勾著她腰往懷裡帶。幸好金瀟反應快,及時甩了拖鞋,被他拽倒,兩人令沙發陷得更深。沙發承載兩人空間有限,他渾身酒氣燻人,金瀟皺眉。
程一鑫被她跌落下來的沙發力道晃醒,下意識罵了聲操,「天亮了?」
金瀟嗯了一聲。
程一鑫打了個哈欠,「他媽的,完全不管我困不困,說亮就亮。」
晃了晃宿醉的腦袋,他眨了眨眼,目光亮晶晶的,略顯疲憊的臉色褪去,對金瀟說,語氣興奮期待,「換衣服,帶你去個地方。」
郊區的一個小型工廠。
他們買下來處理廢舊零件的金屬提純機器,二手的,新的60價格。
程一鑫興致勃勃給她介紹,「昨晚我們幾個輪流把廠長喝倒了,壓了一成價格。怎麼樣,其實七成新的機子,我們算過這筆帳,如果量上去,幾個月就能回機器的本。」
隨著【晚安修機】修複資料方面打出名氣,報廢機的救資料是一項重點業務,機子就送給他們了,廢舊零件一直是白菜價賣給回收站。
「廠長還說包教會,小丁實在沒有修手機的天賦,讓他學這個。」
「等明年,晚安可以多競標一家專營店駐場了,聽說江北要新開一家。」
程一鑫見她半天不說話,及時閉嘴。沒想到金瀟看他半晌,不忍心道,「雖然是生意,下次別喝這麼多……」
原來是心疼他。
他勾唇一笑,下一秒,金瀟頓了頓,「假酒。」
程一鑫笑容凝固當場,又放大了,揉了她腦袋,「你被我教壞了。」
金瀟冷靜道,「自學成才,謝謝。」
程一鑫看得懂。
她將擔憂內斂了,生怕是給了他壓力,使他再次知難而退。他這次絕不會再後退了,無論差距多大,分得清尊嚴和她哪樣更重要。
「你知道嗎,我剛開始打工時候,有同學還在上學,管我借錢。」程一鑫拍了拍機器旁邊的臺子上灰塵,一躍坐上去,「我就懟他,我說大家都是同樣的年紀,你沒錢,我能有嗎?」
金瀟噗嗤一笑,「陰陽我?」
當然借給他十萬的事情。
「不敢,」程一鑫伸出手指晃了晃,「我想說,這句話我說錯了。以前以為,同樣的年紀大家差不多,不想承認你一切勝我許多。我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