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微微含笑的看著她。
蕭雪兒當即就喜的跳起來,欣喜若狂的一路跑去廚房端她仔細熬了幾天的湯藥。不料等她辛辛苦苦的捧著濃黑的一碗藥汁回來時,秋無意已經又沉沉睡去了。
當時在場的紀鴻熙如此評論道,“無意睡著了實在是萬幸。若是喝下這碗玩意兒,只怕立刻生而復死,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來。”
當然,勇捋虎鬚的後果便是,瀟灑倜儻的紀大老闆一向引以為傲的臉部被江湖上極為出名的一對粉拳親切問候了幾下。一片風流,盡被雨打風吹去。
隨後三日,紀鴻熙躲在自己房裡攬鏡唉嘆,足不出戶。
又過了些時日,已是二月。春風乍起,吹綠江南兩岸楊柳。在精心調養之下,不過大半個月,病人就已能坐起,與眾人談笑晏晏。
最令天一樓眾嘖嘖稱奇的是,一向對蕭雪兒冷冷淡淡,不假辭色的秋無意,重傷之後,居然對她神色溫柔起來。眾人只道是蕭雪兒衣不解帶悉心照料之下,終於令堅冰消融,頑石點頭。除去性子不提,兩人坐在一起時,倒真的是一對金童玉女。
蕭雪兒大受鼓舞之下,更是每日必去九宵閣,由旭日初昇直坐到夜闌人靜,九頭牛也拖不走。
每到就寢時分,若是蕭初陽親自來把人帶走倒也罷了,蕭初陽若是沒空,便只苦了紀鴻熙,每次都被紅衣小魔女氣惱中暗施掐肉神功,兩條胳膊上一片青紫。
至於其他人,根本不敢來惹這位姑奶奶。
這日半夜,見蕭雪兒和紀鴻熙打打鬧鬧的去遠了,一直乖巧侍立的湖兒細心的插好門閂,拉下窗幕,慢慢走回來床邊站定,突然冷笑一聲,
“朱雀仙子?明明是隻吵個不停的麻雀,虧你這些日子為了避我,居然也忍的下去。”
他的唇邊掛起一絲嘲諷,“連我都嫌吵了,你一向喜靜,成天和那個唧唧喳喳的小丫頭在一起的感覺很好麼?”
秋無意眼皮都不抬一下,“怎麼,你嫉妒了?”
影子聞言嗤笑了一聲,除下面具,坐回睡椅上,一邊搖搖晃晃,悠然的道,
“我又何必去嫉妒她?”
秋無意點頭道,“不錯,你是沒有必要嫉妒,因為我並不喜歡她。”
他接下去淡淡說道,“可是我也不喜歡你。”
睡椅搖晃的吱嘎聲突然停住。
影子秀麗端整的容顏一沉,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氣。
他將不快強自壓下去,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始終只有教主。論武功,論勢力,我是不如他。可是若論對人,他卻未必如我這般知你待你。”
秋無意冷冷道,“若讓教內人知道你如此妄論教主,就足以讓你死上十次。”
影子撇撇嘴笑道,“若是怕死我便不會說了!”
他霍然站起走到床邊,俯下身對著秋無意的清亮雙眸道,
“我等你等了那麼多年,你卻始終只當我是朋友。我若一輩子不說,你就會一輩子當做不知道。是不是?”
一片靜謐中,只有他的聲音輕柔的飄蕩在房間中,
“如今,我卻是不想再等了。”
秋無意沉默了半晌,緩緩道,“你明知道我是教主的人,如此說法,卻又置他於何處?”
影子傲然道,“雖說他貴為教主,我卻是自認可以比他更誠心誠意待你。你跟他如何我不管,總之我是不會將你拱手讓人的。”
他深深的看進那面前平靜無波的雙眸,“我把我所思所想如實的告訴你,只希望你明白。”
望著眼前的清麗面容,影子越說聲音越低,俯下身去,吻住了那無甚血色的蒼白雙唇。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胸口微微一涼,低頭看去,只見一柄匕首已有七分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