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飛揚?父親叫凌風遠?”
死定了!
剛才還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現在冤家路窄被他逮個正著。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繼續寫履歷表。
“我就是凌飛揚,凌風遠是我父親,有問題嗎?”
凌飛揚不慌不忙,反正這個劇碼從小到大不知演過多少回,自是應對自如。
好在他可能認為只是同名同姓,況且誰會相信凌風遠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餘棠邑仔細端詳著她。
粉紅的雙頰,修長細緻的柳葉眉,雙眸耀耀如星,面板嫩如玉脂吹彈可破。不過口齒伶俐得有些嚇人,錄用她之後,日子肯定不寂寞。
“什麼時候可以正式上班?”凌飛揚早已經是內定人選,所以不會有任何爭議。
凌飛揚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容易就被錄取,可是這完全不符合她想像中的情節。她原以為會有驚心動魄的激烈競爭,或者一場龍爭虎鬥,從一大堆的面試人選中逐一淘汰,而她是萬中選一的錄取者。
“這麼簡單就錄取了?不看作品,不考驗實力?”
凌飛揚期待的心情被澆了一大盆冷水,也澆出她憋了一天的火氣。
“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信心就全不見了嗎?我只不過是不想做一個不識人的老闆。”餘棠邑揚起嘴角似是在嘲諷。
凌飛揚的怒火倏地爆燃。
該死的傢伙,把她當小孩兒耍著玩嗎?
“既然只是想看看我的『尊容』 ,何苦將面試的時間約在畢業典禮的當天?我為了準時赴約,推掉與同學狂歡的邀約而得罪同學,不但追著公車跑,還險些成了機車的輪下冤魂,這些居然只為了貴公司想見我一面?”
凌飛揚即使發怒的容顏依然柔美,讓人不自覺的認為她是嬌嗔而非生氣。
餘棠邑以欣賞的眼光看她的怒顏,心想曾幾何時有員工膽敢當他的面指著他的鼻子罵?
員工與老闆的爭執他不是沒碰過,許多員工都以此招數想引起老闆的注意,如加薪、晉升之類;卻沒有見過有人在得知自己錄取後,不但嫌老闆草率、考題太簡單,還暴跳如雷?
但是面對這個女孩,他卻只覺得抱歉,完全失去他該有的威嚴。
“很抱歉,人事室並沒有通知我,否則我一定會更改面試日期,絕非有意刁難。”餘棠邑的歉意十分坦率自然,毫無敷衍作態之嫌。
凌飛揚直勾勾的望著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在她心目中對老闆的印象一直是以負面居多,肯道歉認錯已屬難事,更別提是如此坦誠自然的態度,於是她釋懷了。
“我先回家一趟,三天之後準時上班。”凌飛揚自信的說出,口氣不容否決,卻又不顯得霸道。
餘棠邑喜歡這種感覺,也許他缺乏的就是一種叫“自信”的東西。
“可以,三天後直接來這裡報到。”
餘棠邑看著她直挺挺的背影,所有的愁思煩緒全湧上心頭。
二十年了,他拒看所有的女性,完全陷入不能自拔的回憶中。
記得剛回國時,他也曾極度瘋狂的尋找她,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直到他心神俱裂的意識到,他即將永遠失去他的最愛。
一顆破碎的心被無情的凌遲著,令他無言又抑鬱,她居然用消失來懲罰他的離去。
他恨自己的膽小懦弱,屈服在母親的威嚴下,放棄一個無怨無悔愛他的女人。所以他現在緊抱重挫的心和千瘡百孔的感情,用時間慢慢的修補,以期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會奇蹟似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凌飛揚會是這個奇蹟嗎?
在苦心和毅力被絕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