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璞玉點了點頭,掀開車簾子:“姐姐的馬車真是華貴。”
“那可不。”妙音眼裡都是贊光:“皇子妃可是二皇子的正妻,入宮當然要有入宮的派頭。”
“是啊。”寧璞玉心裡可就沒有這麼舒服了。她知道姐姐苦,還是那種不能說出口的苦。
即便享盡榮華,也抵償不了這辛苦的萬分之一。
在二皇子府的東門樓上站了許久,看著兩輛馬車越走越遠。
靳佩瑤這才嗤鼻一笑:“行了,都走遠了,你們還沒看夠麼?”
榮燕雯舒展了紅唇,笑得嬌俏:“皇子妃的馬車精緻華美,再怎麼看,也不嫌多。”
“榮側妃說的對,可也不全對。”靳佩瑤笑裡藏著三分險:“依我看,精緻華美的可不光是皇子妃的馬車。那寧婢子今日的裝扮不也是極盡奢華麼。瞧著可比你這側妃的服制優勝得多。”
她顯然是要故意激怒榮側妃,馮青檸連忙打圓場:“宸貴妃娘娘著人請皇子妃和寧姑娘入宮賞花,總是要穿著得體才不失禮數。若寧姑娘只著平日裡那些衣裳覲見貴妃,到頭來還不是丟爺的臉。”
“你就知道了。”靳佩瑤轉過臉,厭惡的白她一眼:“不就是因為她替你求過情麼!可你別忘了,那禍也是她闖的。先闖禍連累你,再替你說幾句好話,這算不得什麼恩惠吧?”
“無關那件事,妾身只是覺得,爺高興比什麼都強。”馮青檸自知出身低微,府裡的這些女人從不把她放在眼裡。即便如今她有孕在身,她們還是覺得她卑微下賤,根本不配伺候爺。
“是麼!”靳佩瑤唇角一揚:“哦,也是。她入府當夜就被關進了柴房。爺的意思,根本是拿她當婢子使喚。也怪不得你跟她投契。”
馮青檸臉上青白交加,緊緊抿著的唇道出她的不自在。
榮燕雯輕咳了一聲:“佩瑤,你這又是何苦呢。好不好,都是爺選的人。既然能入府伺候,就說明她有過人之處能被爺欣賞的過人之處。想想也是,能進滄浪園伺候的,她可是頭一個呢。這樣的殊寵,即便是婢子又如何了!”
靳佩瑤聽了這話,特別的不舒服。“榮側妃有所不知,妾身是怕您捉只老鼠放米缸裡。這樣白白的便宜了人家,回頭再噁心著自己。”
“是不是老鼠,也不是你說的算。”榮燕雯輕巧而笑:“絨花,過來,扶著你家主子先下樓。她有孕在身,下樓階的時候一定要格外當心。”
“是,榮側妃。”絨花笑著應聲。
“多謝榮側妃關懷,那妾身就先下樓了。”因為這一份關懷,馮青檸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即便榮側妃未必是真心對她好,至少也在這個尷尬的時候解了圍。
馮青檸就著絨花的手慢慢的下了樓。
“榮側妃何必幫旁人呢!”靳佩瑤頗有些不滿,只不過礙於身份,還是小心的收斂著情緒。
“幫別人就是幫自己。這一刻榮寵萬千,下一刻也許就萬劫不復。”榮燕雯冷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涼意:“爺的心思,這麼多年,府裡沒有一個人能摸透。你又怎麼知道,你這麼舒心的日子能過多久?”
她這麼一問,靳佩瑤不禁一顫:“這話是什麼意思,妾身怎麼聽不懂呢!”
“是麼?”榮燕雯不以為意的瞥她一眼,目光又看向遠處:“宸貴妃到底是怎麼得到信兒的,你當爺真的看不出來?可能你也知道,爺心中有數,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但若是……有人把這份證據鋪開在爺眼前呢?”
稍微一頓,榮燕雯忽然扭過臉來,對上她閃動的厲害的眸子:“也許再上這東門樓,就是你打算從這裡跳下去的時候。”
“榮側妃,妾身當真不是故意走漏訊息的。”靳佩瑤完全沒了方才那股輕狂勁兒,一臉的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