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做聲,宸貴妃接茬道:“莫非是旁人不許你入府伺候……加以刁難?可也不會啊,皇子妃是你親姐,寧府如今的嫡長女,又怎麼會不為你這幼妹打算呢!”
看似關懷的一番話,將寧氏兩姐妹都繞了進去。
瀅妃抿唇笑著,漫不經心的看著遠處五光十色的花,心裡只有厭惡。
“回宸貴妃娘娘的話,實在是……”
“皇子妃,本宮可沒問你。”宸貴妃打斷了寧璞珍的話,目光直刺刺的看向寧璞玉:“你說。”
寧璞玉明白姐姐擔心什麼,然而有些事情,捂是捂不住的。
“回宸貴妃娘娘的話,璞玉入府當晚,因為說錯了話而得罪了二殿下。二殿下生氣,就將臣女關進了柴房。哪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好的柴房竟然失火了。許是二殿下覺得臣女黴氣重,便恩准了為婢,於滄浪園伺候著。故而,臣女並不敢以妾身自居。”
實際上,她是真的說錯了話。
洞房的時候喊錯了夫君的名字,這可是錯的不能再錯了!
宸貴妃先是皺了眉,隨即又幹笑了一聲:“黴氣重,你這樣說自己也覺得無妨麼?”
“臣女卑微,自然也就無妨了。”寧璞玉一臉的隨和,水汪汪的眸子裡沒有一絲雜質。
這樣的女子,要麼就是太蠢,要麼就是太聰明。
看了她好一會兒,宸貴妃也沒捕捉到她有什麼破綻,心裡反而不安了。“那便是自稱臣女也不對,當是奴婢才符合你的身份。”
寧璞珍的眉頭不由一緊,當初她要入二皇子府,宸貴妃就是百般的不情願。現在還要當著她的面,來羞辱寧家的女兒,根本就是故意要讓她難堪。
“是。”寧璞玉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本該是自稱奴婢才對,只是冒然這樣開口,怕宸貴妃娘娘有誤會,還當是奴婢不願意入府伺候二皇子,亦或者是以為旁人不許奴婢伺候二皇子呢。”
這話她說的很誠懇,且眸子裡流露的只有柔順。
分明是頂撞的話,驚叫宸貴妃半天說不出什麼來。心裡惱火,一時也發作不得。
“我看這寧家的四千金倒是挺有趣呢!”瀅妃笑得清新,不輸任何一朵春來的嬌花。“無論是妾室也好,是婢女也罷,只要能好好伺候二殿下,也都是福分。貴妃姐姐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是呢。”宸貴妃似笑非笑道:“到底還是寧家的女兒有福氣,一個跟著一個的送到衍兒身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將來還有五千金、六千金的,最好都送來,聚齊在這二皇子府,那才是你們的福氣呢。”
寧璞珍輕咬貝齒,頭垂的很低。
寧璞玉卻解釋的格外認真:“若是能有五妹、六妹常伴身邊,那我和長姐也不孤單了。可惜,璞玉是府裡最小的女兒,二姐與三姐又都許配了婆家,再沒有其餘的姐妹了。”
方才被她不軟不硬的頂回來,宸貴妃還覺得她是會耍些脾氣的。
這會兒再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又覺得自己不該跟個傻兮兮的丫頭計較。
哪知道她還沒開口,瀅妃就站了起來。
“貴妃姐姐,話說了這麼半天,我都等不及要去賞花了呢。您瞧,那邊黃燦燦,粉絨絨的不知道是什麼花,好看極了。”
宸貴妃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花開的美不美,她哪裡有心思管。“喜歡你便過去看看。”
“不是說孤芳自賞最無趣麼!”瀅妃也不管她煩不煩,走過來就握住她的玉腕。“走嘛姐姐,咱們一道去看看。”
想要甩開她的手,又怕失了風度。宸貴妃很是無奈的被她扯了起來。
瀅妃進宮的日子不長,可恩寵卻與日俱增。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她鬧出嫌隙來,讓人鑽空子。更不能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