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不下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暫時的不痛,讓我不記得剛才看到了什麼。直到我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像一灘泥。”
寧璞玉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往他懷裡蹭了蹭。
稍微收拾了情緒,冷衍沉著的說:“娘走後,父皇多次去摘星亭祭奠,一去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也不許奴才打擾。直到幾年前,父皇在摘星亭暈厥,一病就是數月。皇祖母擔憂的不行,日夜親自照料在床邊。父皇許是心疼皇祖母年邁還要操勞這些事,也許是怕自己沉靜在悲傷之中,不利於國事,便再也沒有去過了。”
即便如此。冷衍的臉上還是透出了笑意。“娘雖然走得早,但我知道,這些年父皇一直都不曾忘了她。得夫如此,我替娘高興。”
“是啊。”寧璞玉點頭:“真正的情緣。不是遠近,生死能隔斷的。若是隔斷了,就一定不是最好的。”
這話大有深意,冷衍聽了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我今天,見過他了。”寧璞玉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說什麼了?”其實他也不是好奇,只是覺得她像是放下了什麼。
“說清楚了。”寧璞玉仰頭,看著皎潔的明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承認,面對冷決的時候,她真的有故意裝出冷漠。從十歲第一次見決哥哥,到現在。五、六年了。這個在她心裡生個發芽,深深紮根的男人,忽然被連根拔起。只可能是扯得她血流不止,不痛。是騙人的。“怎麼你們還有什麼不清楚嗎?”冷衍奇怪的看著她:“他已娶,你另嫁。還能再續前緣?”
這話怎麼聽著,都有自大的成分。
“爺,撇開這件事不說,我覺得我想做什麼就一定能做成。”寧璞玉衝她挑釁一笑。
“那這件事怎麼說?”冷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為什麼不是要做就能做成的範疇?”
“感覺不一樣了。”寧璞玉不想騙他。正因為她願意和他同生共死,才更不想對他隱瞞自己的心事。就算不是夫妻,她也吧冷衍當成了知己。
“從前我以為此生非他不可。爹要我為娘守喪三年,才許我出我當時很害怕,怕他會變心,怕他拋棄我,不願意等我。以至於那三年,我幾乎每隔幾天,都要做同樣的噩夢。沒想到,噩夢終於成真了。他有的,不光是那個年少無知的我的心,他還有蘇惜婼。”
冷衍不太明白:“你是說,蘇側妃一早就陪在他身邊?”
“是。”寧璞玉笑著點頭:“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力氣。爺您當真什麼都懂。”
“其實不懂。”冷衍莫名的看著他:“他身邊有誰都不要緊,只要他心裡有你就好。”
“”
這話,不就是男人拿來騙女人的託辭嗎?
寧璞玉不信,心裡想著一個人,身體卻可以接受另一個人。
至少,她做不到。
“怎麼?”冷衍看她奇奇怪怪的,少不得問。
“爺,其實你不用為了這回的事情而感激我。”寧璞玉坦言:“我不想因為做了一回好人,而被你另眼相看。你能提供給我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別的,我不奢望。”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冷衍蹙眉看著她:“你知道跟我講條件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爺。”寧璞玉抖掉了他勾搭自己肩頭的手。“你心裡有別人,我心裡有傷口。這樣勉強的依偎。不過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襯。你何必欺騙自己呢。”
她這麼說,他就明白了。
一定是因為“瀠繞”。其實她這麼想也沒錯,冷衍不肯定自己對寧璞玉的這種喜歡,將來能不能取代他對瀠繞的愛。如果有一天。瀠繞回來了,他也不敢保證,不會丟下寧璞玉,再讓她受一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