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任教主最近可好?”門內之人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曾與老夫相識?”曲非煙淡淡道:“七年不見,任教主莫非忘記了當年寄居在黑木崖上的女童麼?”
當年黑木崖一朝易主,而曲非煙卻在此之前便私自離崖,時間上未免太過湊巧。即使任我行當時未曾多想,但此刻見曲非煙驟然出現在此處,又怎會還猜不到當年的大概情形?他心知曲非煙多半是敵非友,不禁暗暗嘆息,心道:“莫非今日老夫便要折在此處?”默然半晌,方沉聲道:“原來是非煙……七年不見,你卻也已長大了。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曲非煙上前一步,自那洞口直視著任我行略顯憔悴的髒汙容顏,緩緩道:“任小姐已知道了任教主之事,想來不久後便能查到此處。”任我行身軀微震,帶動手足上的鎖鏈哐啷一聲大響,顯見心中激盪之極,垂首沉吟半晌,開口問道:“盈盈她這幾年可好?”
曲非煙道:“任小姐此刻一切都好。”任我行留意到她話中“此刻”二字,霍然抬首,冷聲道:“你想對盈盈作甚?”旋即卻又搖了搖頭,他在日月神教中積威猶在,曲非煙又怎敢隨意傷害任盈盈?他卻是關心則亂了。他冷哼一聲,道:“可是東方不敗令你來殺我?”曲非煙笑而不語,竟似是預設了。任我行沉下了臉,道:“既然你要殺我,為何不進來?”
曲非煙微微一笑,反而倒退了一步,躬身道:“任教主‘吸星大法’厲害之極,非煙卻是不敢貿然上前,請任教主恕罪。”她頓了一頓,接道:“不過若我在此處施以暗器,閣下手腳被縛,在這小小的鬥閣之中能否躲過?”
任我行不由心中一沉。他本以為曲非煙年紀尚輕,經驗定然不足。若她當真聞聲上前,他便能自那洞中扣住她手腕,以身負的“吸星大法”加以暗襲,他那“吸星大法”專吸取他人內力,若曲非煙與他接觸便必然會中招,到時加以威脅便可從這密室中脫身。殊料曲非煙居然如此謹慎!他雖是武功未失,但這密室極是狹小,又無遮擋之處,若是曲非煙以黑血神針相算,他又能支撐到幾時?他自忖今日必死,面色卻絲毫不變,竟放聲大笑道:“賢侄女聰慧機警,老夫心中甚慰。”
曲非煙不禁心中暗贊,臨到絕境竟還能如斯豁達,任我行果不愧是一代梟雄!思及他幼時照拂之情,又不由暗暗嘆息,但任我行之事與她之生死存亡息息相關,卻是絕不容她手下留情!低聲道:“任教主,得罪了。”方上前一步,面色卻驟然一變,以袖掩鼻,皺眉不語。任我行原本正暗自警戒,卻驟然覺得周身再無半點力氣,腕間鐵鏈噹啷一聲垂落在地,色變道:“這是……”
曲非煙霍然轉身,望向洞口方向,卻見一道青色身影緩步自拐角處走出,手中端著一隻小小的瓷瓶。面上遮著一塊黑紗,卻是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一雙熠熠發亮的眸子。這人上下掃視了曲非煙一眼,點頭讚道:“我這‘悲酥清風’無色無味,想不到你竟能加以防範,很好,很好。”聲音嘶啞低沉,竟似是個老年男子。曲非煙唯恐吸入藥物,卻是不敢開口,搶步來到通風口處才冷冷道:“你是何人?”
任我行聽得這老者聲音,竟是驟然沉默,再不復焦急之態。曲非煙瞥了他一眼,心中對那老者更是戒備。那老者卻不答她話,反轉首向任我行道:“想不到你這小子也有如斯狼狽的一天!”他這話說的極為無禮,任我行卻全無怒色,淡淡道:“當年我太過大意,受宵小暗算,實是無可奈何!卻是不知您為何會不計前嫌,前來相救?”兩人一問一答,竟是將曲非煙撇到了一邊。
那老者冷哼道:“我雖是不喜你,卻也不能看著我那外孫女幼年失怙!”曲非煙驟然動容,聽那老者之言,他竟是任盈盈的外公,那名已去世的教主夫人之父!她見那老者腳步穩健,武功似是不弱,更身懷那無色無味、鬼神莫測的“悲酥清風”之毒,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