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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煙點了點頭,兩人相偕走到路旁的一片疏林之中。這半日行來,兩人雖身有武功,不覺疲累,卻也難免腹內飢餓。東方不敗轉目四顧,右袖微揮,便將林中的一隻野兔釘在地上,笑道:“說起來你還未嘗過我的手藝罷?”
曲非煙奇道:“你還懂得廚藝麼?我卻是不知。”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雖說君子遠庖廚,可我幼時貧苦,無依無靠,若連廚藝也不懂得,豈不是早就餓死了?”
曲非煙怔了一怔,心道:“他今日的武功地位,又豈是輕易得來的?其實他也是吃過不少苦的。”思及此處,心中更是柔軟一片,笑道:“既是如此,今日我可要好好嚐嚐你的手藝了。”將那野兔提了起來,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剝皮去骨。方在小溪旁蹲下,卻見溪水渾濁,其間更隱隱約約地夾雜著血絲,忍不住皺了皺眉。
東方不敗望了一眼溪水,噫了一聲,抬頭向上遊望去。卻見數十丈之外一人栽倒在溪水之旁,身上滿是鮮血,卻是不知死活。曲非煙挑了挑眉,轉身走了過去,卻見那人肥肥胖胖,臉上滿是白斑黑痣,背後一個駝峰高高凸起,直是形容醜陋之極。目間兩道鮮血涔涔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眼珠竟是已被人毀了。
曲非煙愣了一下,心道:“他這傷勢很是奇怪,莫非……竟是林平之下的手不成?背有駝峰、形容怪異,這人多半是那‘塞北明駝’木高峰!”便在此時,那駝子呻吟了一聲,似乎醒了過來。他似乎武功不俗,頗為警醒,方一醒轉便大聲喝道:“是誰?”東方不敗和曲非煙自習練了“乾坤大挪移”之後,武功已是臻至了返璞歸真的地步,若不刻意顯露武功,一舉一動便與常人無異。那駝子目不能視,聽得兩人呼吸之聲,只道身邊的是兩名不懂武功的尋常村婦村婦,喘息了幾聲,自懷中掏出一錠碎銀,粗聲道:“你們扶我起來,給我包紮一下傷口,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們。”雖是身受重傷,卻還是頗為頤指氣使。
曲非煙皺了皺眉,方欲開口,東方不敗已輕笑道:“原來是‘塞北明駝’木兄,數十年不見,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身強體健。”木高峰身軀微震,道:“你怎地識得我?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你究竟是……”
東方不敗笑道:“數十年前我初見木兄之時,還只是日月神教的一名尋常教眾,你記不得我也並不奇怪。”木高峰沉默半晌,忽然慘笑道:“不記得?我怎會不記得?江湖中人均道我一向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卻不知我只是為了躲你!自從十幾年前我聽聞你當了日月神教教主,我便一直未敢迴歸大漠,生怕你來向我尋仇……不料今日竟還是落在了你東方不敗的手裡!”
東方不敗搖首笑道:“當初我年少氣盛,雖是在木兄手底受了些輕傷。難道我當了教主,還會特意去大漠向你尋仇不成?木兄卻是太過多慮了。若我真有心尋你報仇,我日月神教教眾廣佈天下,又怎會追查不到你的行蹤?”木高峰頓時愣怔當地,半晌方才苦笑道:“是了,是了,你根本便未將我放在眼裡……那我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又是為了甚麼?竟還枉自被那小子毀了一對眼珠!”
曲非煙皺眉道:“你說的那人……可是林平之?”木高峰恨恨道:“正是。那臭小子……”他激憤之下,竟是破口大罵了起來,口中汙言穢語始終不斷。曲非煙不由心生厭惡,忖道:“若不是他一心謀奪林家的辟邪劍法,還損了林平之的軀體,林平之又怎會如此不依不饒地找他報仇?這木高峰的為人竟而卑劣如斯!”若她想要殺死木高峰,不過是覆手間事,但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