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的法子很快被胖子否決掉了:“這怎麼行,她給我下絆子的事還沒了解,哪兒能這麼便宜了她。這事必須弄明白,否則我這一路上都睡不踏實。”
胖子取出水壺,給林芳灌了一大口他在提他瑪村用皮帶跟土著換來的水果酒。林芳嗆了幾聲,將酒水吐得滿地都是,淚眼朦朧地甦醒過來。她一見我們先是懵住了,然後立刻跳起身來大叫:“他們呢?他們死了沒有,他們都死了沒有?”
我說:“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如此歹毒,他們是迫害了你爹孃,還是霸佔了你田地。怎麼上來就要趕盡殺絕。還有我這個胖兄弟,人家對你真心實意,你不想著念著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在巫醫墓裡對他下毒手。這件事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可別怪我們不尊重婦女權益保護法。”
林芳用手捂著腦袋,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你們不知其中深淺,這些人不死,以後就會死更多人,他們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洞。”
我看林芳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就讓她繼續說下去。沒想到這一聊,居然聊出一段充滿了階級鬥爭意義的血淚史。
這個狗頭金礦是冷戰時期,美軍用來擴充軍需儲備的經濟戰略點,是林芳的養父,一位身居高位的美國將軍,親自負責開發的專案。林芳談老喬治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了一種自豪和驕傲。“可惜,那個時代,說話的永遠是少數人。我那年才四歲,記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群人衝進家裡,把我父親帶走了,後夾他被秘密處決,罪名是叛國。”
我們在心裡很能理解林芳的感受,服本吵吵嚷嚷的胖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努力追查真相,因為工作的關係後來終於可以接觸到一些不願意被人提起的資料。在一份關於我父親的審訊檔案上面詳細記載了他的罪行:破壞國家重要財產,企圖通敵。檔案裡的‘重要財產’指的就是這座金礦,他們說我父親和蘇聯共黨勾結,燒燬金礦,屠殺相關工作人員。在審訊的過程中,我父親對此供認不諱,一直強調所有的責任都在他身上,是他的錯,他最後奪了看守的槍……”
短短几句話,概括的幾乎是林芳整個人生。禿瓢說:“我不相信,他既然有勇氣承認,又何必自殺。除非是為了隱藏什麼。”
林芳含著眼淚,點頭說:“這也正是我當時的想法。所以我利用職務之便,籌集了有關工作人員,向上級申請重新開啟這個秘密礦坑,實際上……”
“實際上,你只是要替你養父故地重遊,找尋當初的秘密。”
林芳深吸了一口氣:“一開始,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們的先頭部隊和專家組早就駐紮在金礦附近多時,我因為後續工作的原因,來晚了一段時間。專家不斷向我來電,表示金礦內部是問題,不適合再次開啟。我害怕計劃失敗,帶著兩組人馬連夜趕往雨林,沒想到,半路上跟克瑞莫人打了起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恩將仇報,還對我們說謊話、隱藏身份。”胖子很是委屈,“我們哪點像壞人了,你有多不放心,嗯?”
林芳不屑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個裝備精良,殺人跟砍菜一樣。哪兒那麼簡單就向你們交代身份。”
我說:“冤枉,胖子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英勇殺敵。哎,一片深情人苦海啊!”沒說完胖子就撿起石頭砸了我一腦瓜子。
“那你在巫醫墓,為什麼暗算我?老子一路上對你哪點冒犯了,下這種毒手。”胖子將一路的委屈全倒了出來,希望林芳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是賊,我是兵,自然有義務抓你們。”林芳輕蔑地打量了我一眼,“怎麼,當你脖子上的摸金符,我不知道嗎?一群倒鬥摸金的盜墓賊。有什麼好狡辯的。我當時要不是缺人手,早把你們一鍋端了。”
我一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