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劈手接過信紙皺著眉仔細看了又看,確定沒有其他內容以後轉向李氏,一臉認真:“這是什麼時候的信?”
李氏支支吾吾:“中平……中平……”
蔡嫵偏頭思考下苦笑著回答:“中平四年。如果真是管休哥哥的回函,按照時間推算,只有是中平四年的。”
郭嘉先是捏著信輕舒了一口氣,接著背過身,靜默良久,對著柏舟冷不丁說了一句:“柏舟,送客!”
柏舟嘴巴張了張,來到李氏面前,推了推呆傻傻站立的李氏,做了個“請”的手勢。李氏沒反應過來,就這麼恍恍惚惚,飄飄悠悠地被柏舟推出了門。到門檻時被絆了一腳,像想起什麼似的驚叫一聲,提起裙子就往府門跑,邊跑邊不顧旁人驚異地叫嚷:“天哪!天哪!我幹了什麼?我幹了什麼?……”
廳內郭嘉負手背對門口,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蔡嫵有些忐忑地看著他,抿抿嘴,終於還是小聲解釋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郭嘉轉身,似沒聽明白一般瞧著蔡嫵:“什麼?”
蔡嫵垂下眼:“管休哥哥曾是哥哥身邊的伴讀,也算從小長在蔡府。後來黃巾亂起,他離家從軍,至今已有七八年。一直很少音訊。在和你成親前,我從嫂子那裡得知他在北地,正跟隨一位公孫將軍……”
“幽州奮武將軍公孫瓚?”
“嗯……聽說這位將軍為人好勇鬥狠,剛愎自負,我曾寫信勸他另投明主。只是一直未見他回覆。我以為他肯定是……不好了,沒想到他……我真的沒……”
蔡嫵話說到一半,就被郭嘉伸手止住。
郭嘉眼睛閃了閃,看著蔡嫵,聲音清朗乾脆,不帶絲毫戲謔:
“我信你,無需解釋。”
“我只是好奇你這位叫管休的故人。”
蔡嫵眨眨眼,仰頭問道:“好奇?好奇什麼?”
郭嘉轉頭望著門外,聲音幽幽地感慨:
“一句‘鮮卑寇幽州’道盡心酸。有這麼位故人而不得與之結交,實則人生一憾。”
蔡嫵驚異地睜大眼睛,看著兀自嘆息的郭嘉,不由生出一陣無力感:這人不是腦回路不正常就是心窩太寬敞。不是心理自信到認為她不會紅杏出牆就是神經強大地壓根兒不把通訊這事當回事。
話說他到底在不在乎她?為什麼一點兒不高興的意思都看不出來?他醋在哪裡?為什麼還能在那裡遺憾不能與管休結交?他知不知道管休其實是他前情敵呀?
晚上的時候,蔡嫵躺在榻上仍舊止不住地糾結這些問題,糾結到後來乾脆撐起手臂問身邊郭嘉:“你就那麼信我?不怕我真幹出些什麼來?”
郭嘉皺皺眉,一把把蔡嫵撈回臂彎,伸手壓壓被角反問道:“你會嗎?”
蔡嫵果斷認真的搖頭,手摟著郭嘉脖子,把臉埋在他肩窩:“不會。有你一個就夠我操心的了。”
“那不就結了?人在我這裡,心也在我這裡。我哪來那麼多閒情逸致理會些子虛烏有的事?”郭某人以及其欠抽的語氣理所當然地回答。
蔡嫵聽完心頭又止不住地冒小火苗:“哦!這說了半天,心裡邊忐忐忑忑地就我一個人啊?你壓根不在乎對不對?”
郭嘉眉一挑,摟著蔡嫵裝模作樣地左右張望下:“哪個說我不在乎?哪個?我不在乎自個兒夫人我還在乎誰?”
蔡嫵滿頭黑線地瞧著又開始沒正形的郭嘉:“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對你這麼個……唔……”話沒說完就被郭嘉調整個礀勢,狠狠地堵住了嘴。
蔡嫵大睜著眼睛不輕不重地拍了郭嘉幾下也沒見他停下,反而手腳不太老實地解蔡嫵衣帶:“夫人今天話真多,既然這會兒不困,咱們做點其他的吧?”
蔡嫵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