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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秦東看看戲志才,無奈地嘆息一聲,緩緩地退出營帳。

等一個半時辰後,秦東給戲志才送晚飯,進帳篷眼睛往桌案上一掃,就發現他家大人連地兒都沒挪,依舊是先前他出去時那個樣子:一手舀文書,一手握筆,不時輕咳幾聲,緊鎖眉頭地寫寫畫畫。案上留下的藥汁,他出去時是多少,回來時還是多少,除了變涼,這碗連位置都沒動。

秦東無奈地把盛著飯菜的托盤端進來,聲音略大地打斷正全神貫注的某人:“大人,大人!您該用飯了。”

戲志才一驚,猛然抬頭,就覺一陣頭暈眼花,揉著額角閉了閉眼睛才指指一邊的桌案:“你先放那裡。我等會兒就吃。”

秦東皺皺眉,咬牙壯著膽子說道:“大人,您已經一刻不閒的看了近兩個時辰了。您該歇會兒了。”

戲志才愣了愣,淡笑著搖搖頭,很是無奈很是遺憾地說:“歇不得喲。歇了明天就該耽誤事了。”

秦東聞言低下頭:他從軍兩年,倒是有一年半是隨在戲志才身邊擔任侍從親衛。有五百多天是看著這個人夜夜挑燈,日日奮筆的,即便是兗州東郡的家裡,他也得長長忙活到深夜。秦東很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當年看大人第一眼時就覺得這不是個為功名利祿,汲汲營營的人,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全心全意地撲在這份勞苦上?沒人看的到他伏案疾書!也沒人聽得到他勞累後的咳嗽!

秦東很困惑,仗著一年半來摸透戲志才心性隨和,不會輕易責備人的脾氣大著膽子逾矩問道:“大人,您這樣……值得嗎?”

正伸懶腰的戲志才聞言一怔,垂下手看著秦東笑道:“你說什麼?什麼值得嗎?”

秦東抬手遲疑地指了指桌案:“值得嗎?這樣值得嗎?”

“哈,你說這個呀?”戲志才偏頭笑了笑,手指指兗州方向:“秦東我記得你是東阿人吧?”

秦東老實地點點頭,不明白戲志才為何有此一問。

“東阿是個好地方啊,地肥水美,良田遍野。”

秦東先是笑了笑,接著眼色黯淡下去,臉上現出一絲惆悵。戲志才見此一手撐上額頭,一手指指秦東,談笑著問道:“想起什麼了?想起家中老母在堂無人奉養?還是想起良田無人耕?亦或者想起自己食不果腹被迫從軍?”

秦東呆了呆,似乎被戲志才言中某樣心思,掩飾性地低下頭。

“文若他們在兗州盯著屯田事宜。你知道若是成功的話,每年可充實多少軍糧,可安定多少流民,可恢復多少耕地嗎?”

秦東傻傻的搖搖頭:“秦東不知。”

戲志才輕笑一聲,搖頭示意:不知道沒關係。然後手又點向自己的坐席:“他們成敗暫且不論。但這裡確實保證他們成功的一道屏障。若是這裡因為一時的疏忽憊懶,行差踏錯導致這道屏障失守,那得有多少人再回到忍飢挨餓的日子?值還是不值,你說呢?”

秦東蹙蹙眉,不知道戲志才哪裡說得不對,但他卻下意識地爭辯反駁:“可是大人,即便如此,您不用如此。您這樣是在搏命,您早晚有一天會撐不住的啊!”

戲志才聽了卻呵笑一聲,滿不在乎秦東的後一句,很是愜意地摸著下巴贊同點頭:“哎,‘搏命’這個詞你說得好啊,秦東啊,看來你這陣子說話倒是進步不少嗎?”

秦東張張口,看著這般舉止的戲志才一時心頭繁複,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又咬著牙低下頭恭謹又無奈地勸道:“大人,您該用飯了。”

戲志才一拍腦袋:“哦!光顧著說話,把這事給忘了。行了,你把東西放著,等會兒餓了我自己吃。”

秦東苦笑著搖搖頭:“大人,您沒回都這麼說,可也沒見您哪回是真真正正趁著飯還熱乎地時候動過筷子。秦東被您坑怕了,您還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