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勢力式微,卻擁天子之威,令九州之不臣;名正言順。且其帳下謀臣武將出身繁雜;寒門世族皆有;可見其用人不拘一格,將軍若投與他處,恐不會如在曹孟德帳下這般任意。”
張繡偏著腦袋思考權衡良久,終於輕嘆一聲:“也罷。既是文和先生所言,那我就投了曹孟德吧。”
賈詡眯讚許地捋著鬍鬚點點頭,然後又沉默著不發一言,眯縫起眼睛裝睡覺了。而同一時刻在宛城一家不抬起眼的客棧裡,文進正意態閒適地站在門前聽他身邊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年蕭圖低聲跟他說:“奉正,咱們的人已經分批入城完畢,現在已經被分散安置在宛城各個地方。就等著公子下一步指示了。”
文進臉上神情不變,那手撐著門框微偏著頭問道:“帶那麼些軍士入城,城中可有人察覺?”
蕭圖斷然地一揮手:“我又不是傻子?真讓咱們的人原模原樣進城估計還沒到城門就被張繡下令拿槍挑了。人是喬裝以後進來的,暫時沒人發覺。”說完蕭圖思考了一下,保險起見又新增一句:“不過不知道能撐多長時間?張繡這小子,被稱北地槍王,師從童淵。童槍師可跟公子的師父曾經平輩論交過,他的徒弟應該不簡單吧?”
文進不太贊同地皺著眉:“你前兒不是說,曹孟德那裡整頓軍治,恐有兵事嗎?公子的意思是:曹孟德南下進攻宛城可能性最大。先不管他到底拿不拿得下宛城,但他打宛城時要是分兵一路去襲穰城,那我們之前據張濟所做之功就全白費了。張繡那裡,童淵雖為一代武學宗師,但論起鬥智之事,他到底還是行外。張繡從他身上未必能學來這些東西。我擔心的是他手下若有謀劃之士會看出什麼苗頭,你可千萬別因一時粗心疏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什麼岔子?”
蕭圖一愣,隨即神色鄭重:“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有這麼一個不太簡單的人物。賈詡賈文和就在張繡帳下效力。此人當年曾在董卓死後為李準、郭汜獻計,使其兵逼長安,迫得王司徒被綁縛於陣前,跳城自盡,引了一場關中之亂。這個人對公子行事可有阻礙?”
文進聞言眼睛眯起:“賈詡在張繡手下的訊息確定?”
“絕對確定!你也不想想我這些年都幹什麼的?要是連這個都記錯,直接引刀自裁得了。也就是這老狐狸這些年跟著張濟沒怎麼顯山露水地吱聲,我才一時沒想起他。”
文進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袖子一甩丟給蕭圖一句:“你先在這等等,我這就去跟公子彙報。”
說完也沒見蕭圖忽然變扭捏嘀咕著:“青衿最近怎麼樣了?”的彆扭表情,直接脫口一句:“她很好。”就轉身回客棧去向蔡威稟報。只留下發傻的蕭圖一個兀自搓著手在那喃喃:“她很好?很好是多好啊?”
客棧裡,一副商人打扮的蔡威正臨窗品茶,文進進來把蕭圖剛才所言之事向他詳略得當的彙報了一遍後,蔡威盯著茶盅開始一言不發地沉吟思考。片刻後,蔡威抬頭看向文進吩咐:“跟阿圖說讓咱們的人撤走一半,在宛城近郊村中,找農戶落居。不得暴露身份,不得驚擾農戶。另外,讓他們把宛城近郊民治也打探清楚。至於城中那些弟兄們,一個月,讓他們不管用什麼辦法,撐過一個月時間,不被人發現的,回去南陽我重重有賞。”
文進聽完略有疑惑,半解不解地思考了下,口中卻沒有一絲遲疑的應諾,然後老老實實下去跟蕭圖傳話。
蕭圖在得知命令後,詫異地撓撓頭:“公子讓人出城?他怕賈詡那老狐狸?”
文進敲了他一下:“那可是位殺人不見血的主兒,公子對他提放戒備肯定有。讓人出城不過多條後路。只是後頭這些我揣摩不透了。許是公子有別的打算。”
蕭圖眨著眼想了想,到底沒想起來蔡威這麼幹究竟在想什麼,只好沮喪地拍著腦袋搖搖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