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薄�
曹操坐在馬上看著眼前之景,御馬出了軍列,輕輕抬起下巴,雙眼微眯盯著向自己走來的張繡。
張繡手著托盤,步履緩慢。到曹操馬前時眼尖的曹營軍士很清楚地看到:托盤中除了象徵宛城歸降的印章文書,旁邊還放著一套疊放整齊的銀色衣甲,衣甲正中擺著的是一枚繫著紅纓的槍頭。聯想到張繡的綽號,如此舉止獻城歸順,雖不知是何人給他出的點子,但不得不說這麼幹確實比自縛投降更讓曹操心裡感覺快慰。
等張繡站定後,微低著頭,把托盤高舉過頂呈到曹操面前:“繡代宛城上下,恭迎司空大人入城。”
曹操一眼不發地盯著托盤看了有半刻鐘才笑盈盈地接過,轉交給身後許諸拿著,左右看看開始跟張繡一樣說起場面話:“張將軍盛意,孤實難卻之。將軍先行帶路吧。”
張繡聽完低下頭,閉上眼睛深吸口氣,走到曹操馬前卒一側,伸手執了曹操馬韁,一步步牽馬向著城中走去。而馬上的曹操此時終於帶上勝利者滿意的笑容,由張繡親自執韁,踏入了宛城。
曹營將士們看著這一幕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原本打算四個月的征程是錯過回家過大年了。現在張繡投降,估計過一個月,等這裡穩定,就能回去和家人團聚了。
和曹營將士們夢想的那樣,這之後的半個多月宛城很平靜。張繡似乎真的一心歸附,每天都很低調地請曹操吃飯喝酒,甚至手下諸將也由當初的互看不順眼漸漸地變成能說上兩句話,再到現在雙方有些將士可以交情到互相請客吃飯。一切看上去美好和諧,沒有一絲火氣烽煙。
但變故總是出現在最平和的時候,兩邊的將士們想來想去,到底還是落想了人性之貪。忘記了世間有句話叫飽暖思□,有個道理叫得意易忘形。
變故的開始就是曹操在張繡府裡酒停杯住後回到城外營帳時,看看身後跟著正無所事事的侄子,眨眨眼以大傢伙都知道的心思問了句:“城中可有秦樓楚館?”
曹安民一下來了精神,目光閃亮湊到自家叔父身邊壓著嗓子道:“有是有的。不過那裡都是些庸脂俗粉。倒是張繡的嬸子,小侄在受降那天曾有幸得見,嘖,那當真是嫵媚妖嬈、風情萬種。叔父要不要見見?”
曹操眉頭微微皺了皺,偏著頭回想半天沒想起受降那天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張繡的嬸母?”
曹安民一見曹操有興趣問起急忙說道:“聽說是姓鄒。年過三十,風韻不減,絕對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叔父……”
曹操捋著鬍子思索片刻後低下嗓子跟曹安民吩咐:“你帶五十個軍士去鄒氏府上,把人帶來我看看。記住,要以禮相待。”
曹安民挑著眉毛有些沒大沒小地衝曹操嘿嘿壞笑幾聲,然後一拍胸脯保證道:“這事兒交給我,您請好吧。”說完就轉過身急吼吼地召集人到往城裡鄒氏家裡去。曹安民這會兒想的很簡單:他和曹昂一道出來,曹昂跟著中軍裡幹正事,他也不能閒著。要是叔父這事兒辦好了,他是不是也能得個正經差事?
到了鄒氏家裡的時候,立功心切的曹安民早忘了自己叔叔臨行前的交代:什麼憐香惜玉?什麼唐突美人?那是他老叔那多情種子才顧忌的,他只要負責把人帶過去就成了。而張濟舊府的人在看到帶著盔甲嚴整,其實逼人的虎衛軍來的曹安民時被嚇了一跳,幾個盡忠職守上前問來由的將士被曹安民一聲令下,命人按到了地上:“把你家主母請出來吧,我家主公要見見她。”
張濟府上的老管家聞言狠狠皺緊了眉頭:這說的叫什麼話?我家主子沒了才多久這就欺負到我家主母頭上了?我們少主子是歸降了,但主母也不能這麼任人欺凌?
於是老管家很耐著性子敷衍:“將軍,實不相瞞,我家主母前日偶感風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