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殺了白骨道人,卻是從其遺物之中得到過這麼一塊類似的青銅古鏡,只是其中存留著一道強大至極的神識烙印,不遜色於海蟾子留在冥海之甲中的那道,一直沒有機會祭煉,如今還鎮壓在玲瓏'***'塔中,跟這追陽道人手中的古井簡直一般模樣,唯獨氣息浩瀚了數倍不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今卻是明白過來,這塊銅鏡應該是當初赤練子從青陽子手中奪來,最後傳到了白骨道人手中,當初赤練子雖被青陽子一拂塵打壞了肉身,那青陽子也沒佔到半點便宜。
如今生死未明,連下落都找不著了,屬於修真界內的失蹤人士。
如今一想,卻也明白過來,這追陽道人應該是傳的青陽子的道統衣缽,而他所使法寶必然也是自己手裡那塊青銅古鏡的仿製品,雖然也是靈寶檔次,但品質卻遠遠比不上自己手中那塊,若能從他口中得知祭煉這銅鏡的具體方法,自己想要祭煉那塊青銅古鏡便會容易許多,不像祭煉九宮金塔與冥海之甲之時,付出那般巨大的代價,甚至將自己姓命都搭進去。不僅如此,這追陽道人所練道術,似乎與太陽真火有關,也讓張潛不由聯想到了《朱雀火訣》這門道術。
他之前對這門道術便有圖謀,只要能得此法,不僅能夠補全自身火系道術,還能還望霞仙子一個天大人情。
之前尚在考慮,上何處尋求,卻未想到轉眼之間,便有人送上門來。
心中殺意浮動,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殺人奪寶之心。
這追陽道人犯他在前,也有殺他之理。
只是如今須得謹慎行事,一著不慎,便會陷入九死一生之的絕境中去,要殺人,而今此處幾人便得一個不留,做的乾乾淨淨心頭正在考慮,是否動手,一時間難做決定,還有一些遲疑,並非顧慮,他非濫殺無辜之輩,這追陽子雖是該殺,但其餘幾人與他並沒有任何仇怨,毫無理由取人姓命,念頭難以順暢,對將來修行大為不利,將來渡風火大劫之時,統統會化作實相心魔侵襲神魂,正這般考慮之時,便見遠處林間有一道劍光飛來,一路途經之處,落英繽紛。
卻是峨眉劍派那個年輕的女冠御劍破空而來,自兩人間婷婷而立,兩人之間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許多。
追陽道人輕輕一彈指,在掌心之中飛快旋轉猶如滾雷火球一般的銅鏡頓時飛出,重歸之前軌跡之中,繞著體外四周環繞運動,自轉速度也逐漸緩慢下來,凝聚起來的太陽真火悄然散去,整個人又變得冷漠起來,在旁人面前,也無意與張潛一般見識,挪轉目光看著那容貌嫵媚的女冠,問道:“紫英師妹來此處幹什麼?這些事情有我處理便是,這野道士不知有什麼不可告人心思,不聽勸告,意圖接近劍陣,恐怕有什麼陰謀詭計,你不要攔著我,我轟他離開。”
女冠紫英微微一笑,目光瞄了瞄張潛,雖是清淡如水,卻有種勾魂攝魄的感覺,若是道心不堅之人,只怕被這一眼看中,就會飄飄然不知所已。
張潛自然不會動容,垂首而立,追陽那番話可謂極具侮辱姓,可落在他耳中,卻似一縷清風,不能擾亂他絲毫。
女冠紫英收斂了目光,而後與追陽道人說道:“赤霞師姐剛才說了,如今已快要將那尊兩魔頭擒下,讓這位道長在此處歇息也不礙事,只要不大幅抽調四周境內的天地靈氣便可,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追陽道人聞言大感微微皺眉,他跟赤霞道人共處兩月有餘,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心氣高傲,連自己都看不太上,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不喜生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驅逐張潛,免得這野道人身上的汙穢之氣觸動她那敏感的神經,使其不快。
此舉也算順著她的心意來的,有幾分獻殷勤的意思,同樣也算給自己解決隱患、麻煩,這冰美人要是因此發起脾氣來,連他也懶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