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怎麼了?”李穎閒聊似的問了一句。
那麼癱的臉你都能看出欲言又止?燕綏之瞥了顧晏的背影一眼,趁著沒被看到笑了一下,道:“他所說的不算壞事應該不是指引導輿論給自己加籌碼,只是不希望這件案子相關或者潛在相關的人,關注點始終停留在恐嚇快遞上。”
那種負面的東西會在不知不覺間改變很多人的選擇和判斷,包括律師們,也包括法官們。
李穎好奇:“真的嗎?”
顧晏已經跟白褂子說完話,轉過身來。燕綏之看著他,又開始笑著滿嘴跑火車:“假的。”
李穎:“……”
“開個玩笑,我猜的。”燕綏之沖走回來的顧晏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我覺得我對自己的老師還算了解,是吧,顧老師?”
李穎又看向顧晏。
很多人都會這樣,對於輿論中心或者即將成為輿論中心的人有些好奇,包括好奇他們的真實想法。
不過顧晏的目光還沒從燕綏之身上移開,不知道他們用目光交流了些什麼,因為背對著其他人的緣故,看不到顧晏的眼神。
總之他雖然沒答話,燕綏之卻笑了起來。
師徒不愧是師徒,一不小心就讓其他人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李穎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有點唐突,還好只是問了實習生。她挑起漂亮的眉毛,收好資料,衝兩人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啦。”
顧晏轉頭衝李穎道:“打算去哪裡?我們開車送你過去。”
“回廳裡啊,幾步路而已用不著送。剛起步就得踩剎車,就這樣還容易開過了。”李穎開玩笑說,“下回如果在醫院還需要公證,都不用撥通訊,站在大門口喊兩聲,我們前臺都能聽見。”
她說著也沒耽擱,擺了擺手轉身就走了。
只是,走出門口的時候,李穎又轉頭看了一眼。
那位顧律師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的手指衝實習生招了兩下。儘管距離不近,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太清,應該依然是正經而冷淡的,但就是跟剛才很不一樣,好像在逗人似的。
李穎忽然就覺得很新奇,果然看上去再冷冰冰的人,都能顯出所謂的“親疏有別”。
……
回到電梯裡,燕綏之問:“剛才跟那男生說什麼?”
“問他查詢機能不能直接改記錄。”顧晏說。
“他怎麼說?”
“不能改。”顧晏說,“而且記錄在上傳雲端前,有可能接觸到這份記錄的,只有科室負責的醫生。”
那天負責燕綏之的醫生嚴格來說有兩位,一位是原本安排的捲毛,一位是林原。
那兩天捲毛不在,剩下的就只有林原了。
重新回到樓上的時候,林原的臉上戴著護目鏡,看起來剛去過研究室。
“這麼快?”
“嗯,公證沒那麼費時間。”顧晏答道。
“行,那我除錯一下裝置,趕緊檢測吧。”林原把護目鏡摘了。
確定他並不懷有惡意,檢測就很好配合了。
這種檢測不像上次的基因修正,不用脫上衣,只要把管線和金屬針探入頸部就行,也不妨礙聊天。
在這過程中,燕綏之和顧晏試探了幾次,但林原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那種試探。
又或者意識到了,卻避而不談。
檢測等了大約十分鐘,結果終於出來了。
林原看著儀器螢幕,道:“……是陰性。”
燕綏之問道:“為什麼遲疑?”
林原翻看著螢幕上的頁面,目光專注,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燕綏之和顧晏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看螢幕,結果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