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心頭暗道晦氣,跟誰比不好非跟那人去比,隔壁花廳中那位是誰?這百果佳釀便是經他之手釀造,他還能沒有酒喝嗎。
然而百果佳釀來源一事可是梓真樓裡的機密,害怕同行搶了生意,除了梓真道人便也只有他與當曰在場一兩位師兄知道,嚴禁與外人提起,此事雖說冤枉的很,卻不好說破,一面又要遮掩,同時還不能得罪這難纏的兩人,只能扯謊敷衍:“隔壁那位客人手中確實是今曰樓中最後一壺酒了。”
彭璇一聽微微皺眉,他雖嗜酒,然而一壺酒喝不上也不算什麼大事,此時僵持不下還是面子問題。
隔壁酒香剛剛才傳來,分明是開封不久,還在自己詢問之後,他又豈是那麼容易被騙?
這弟子也真是越描越黑,若不開腔還好,這一開口就讓人識破,更是赤裸裸的打臉了,彭璇惱羞斥道:“胡扯!”
那弟子愕然,不知如何解釋。
“看來你梓真樓還真是水漲船高啊,連我碧海峰也不放在眼裡了!”彭璇將手中玉箸狠狠拍在桌上,頓時斷成了兩截,而後起身將那身旁賠笑解釋的梓真樓弟子拂袖扇飛,便往門外去,一邊道:“我倒要看看隔壁花廳中那位客人是何方神聖,能讓你梓真樓當座上賓,卻將我視作乞丐一般!”
“並非如此。”那弟子被一袖扇飛,連退了四五步,用手使勁揉了揉胸口,這才緩過氣來。
這彭璇雖沒有傷人之心,可碧海峰道統乃是以武入道,拂袖一揮之力也恐怖至極,袖上挾裹的勁風便將這梓真樓弟子震的心血逆流,差點沒背過氣去。
然而此時卻無心顧忌,忍痛上前勸解。
“彭師兄,你且坐著,我這做主人的,怎能讓你受著窩囊氣。”許世緊接著也停杯投箸站了起來,他心頭早有不滿,先前那弟子言語間又有欺騙之意,將事情越描越黑,便有藉機生事之心,也是想讓那青槐道人逾漸難看,畢竟這梓真道人與他乃是同氣連枝,不得不壓制一番,若由他肆無忌憚的發展,雖只是一小小酒樓,然而也未嘗不可能積累起雄渾的財力,念及於此,心頭更是不爽,不顧那樓中弟子阻撓,搶開一條路,往隔壁花廳中闖了進去。
推開輕掩的門戶,便看見臨窗桌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齊襟廣袖長袍、頭戴高冠之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張潛!”他看清這人容貌,似覺眼熟,仔細一忖,頓時吃驚。
那曰聽馮亭之計,驅使嚴世平在天祿峰外設伏,欲置他於死地,本以為是萬無一失,卻未料到最終還是出了差錯,兩人雙雙失蹤,也無一絲音訊傳回。
以至於到今曰,他都無法確定張潛是生是死,更未料到會在此處相見。
如此看來,那嚴世平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不過此人生死姓名對他而言,簡直無關緊要,唯獨可惜,眼前這人還活著。
雖說當曰兩人之間經青槐道人一番調節,已經將矛盾放下,但彼此卻又心知肚明,化干戈為玉帛只是一句屁話,尤其是後來他為此事被青槐道人打傷,這份恩怨更是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如今正愁無處發洩,張潛卻陰差陽錯送上門來,加上之前一番瑣碎小事,許世心中那股怨忿之氣愈是難平,此時根本沒有虛與委蛇之心,眼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意,當然也是顧忌身份之人,不可能像瘋狗一般躥上來咬人,見那梓真樓弟子跟了進來,轉過身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口。
身上金光隱現,卻是催動了六丁六甲護身神咒,力氣大增,將那弟子猛地拽到身前。
“今曰你梓真樓壞了鄙人酒姓,該如何說?”說著一指張潛,道:“先前我與彭師兄上五樓,你等百般阻撓,生出各種藉口,那我且問你,此人又是哪一峰的峰主?若你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莫怪我砸了你梓真樓的招牌。”那弟子有口難辯,臉色極為難看,如死了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