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敬畏,他分明知道自己先前舉動之意,卻毫不糾纏,這等心胸,的確讓人心服口服,而且明知這番做法兇險,幾乎是九死一生,卻沒有一絲畏懼,甚至是片刻的遲疑,這種種念頭正浮現於心間,神識便又接收到一句傳音,聲音之中充滿灑脫與坦然,“若你率救兵前來之時,我已殞命,莫忘了替我報仇!”青玄道人心中一頓,朝著張潛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只見他整個人已化作殘影衝殺出去。
猶如一去不返的決然,隨後千軍萬馬一擁而上,便將他整個人吞沒了。
“一定要成功!”青玄道人心頭激動萬分的祈求著,思緒受到牽動,不由分心。
一根陰氣森森的狼牙箭自後背激射而來,箭上蘊含的勁氣在虛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湍流,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青玄道人反映遲緩半拍,應付不及,那狼牙箭自白龍眼瞳中猛然穿過,那條渾身已是千瘡百孔如受凌遲之刑的白龍陡然被撕碎,潔白的雲氣此刻早已失去了光彩,猶如蒙上了一層灰塵,頃刻間分崩離析,森然的寒氣席捲了四周,就像是深秋的寒霧,狼牙箭餘威稍稍減弱了一些,擦著青玄道人肩上飛過,帶起一片血霧,傷口森然,白骨隱隱可見。
他顧不得傷勢,猛然轉頭,看向張潛所在之處,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只見去勢洶洶的太上道人已被千軍萬馬為主,腿間、肋下、脖頸以及各處關節,都被玄鐵大槍穿插別住,整個人被死死固定著,動彈不得分毫,雖然那‘燕王’距離他不過咫尺而已,可他卻無力存進,更妄想傷其姓命,青玄道人心頭一陣淒涼,也沒有埋怨太上道人,天要亡我非戰之罪,太上道人能有此心已是殊為不易,換做旁人絕無這等勇氣,可實力不濟,又有何法?默默為其哀悼一聲,眼神重新冰冷起來,殺機濃烈,更有小心謹慎,這般模樣與困獸無異!
如今生死已成定數,只能奮力一戰,讓敵人付出更加慘烈的代價。
張潛被玄鐵大槍死死鉗制住,猶如被稻草捆住的螃蟹,動彈不得,雖說這些玄鐵大槍他只要輕輕一震便能毀去,可如今意圖詐敗,也就象徵姓的掙扎了一番,便不在動彈,順著大槍的力量像提線木偶一樣受人支配著,同時純陽元氣收回紫府之中,作出一副元氣枯竭的假象,老謀士在遠處淡淡的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心頭殺機一閃而逝,他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端,為將他生擒,起碼有近萬同袍被他打的魂飛魄散,可顧忌燕王之命,此刻根本不敢將他怎麼樣。
他緩步走上前來,雙手負在身後,緊盯著張潛,心中憤怒逐漸平息,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張潛自與陰兵交戰,前前後後已有兩三個時辰,即便是青玄道人,也快將水墨江山扇中儲備的雲氣耗盡,張潛能堅持這麼久已讓他無比震驚了,根本不會想到張潛此刻只是詐敗,尚有許多手段未曾施展,體內純陽元氣有玲瓏'***'塔補充,也根本沒有枯竭跡象,只是心神有些睏乏而已。
老謀士心思縝密,但此刻也根本看不出自己已受假象矇蔽了。
要知道就算這一萬陰神放棄抵抗任人宰割,尋常修士想要殺盡也要累得筋疲力竭,是一項浩大至極的攻城,何況是一人之力對抗千軍萬馬?
即便張潛此刻仍是生龍活虎的模樣,老謀士也不信他還有什麼手段。
他伸出手去輕輕抓住張潛頭盔上的一根骨刺,而後暗暗用力,低沉的抓握聲從掌心之中傳開,就好像鋼鐵被人以蠻力扭曲時所發出的聲音,張潛微微屏息,老者五指距他眼角只有幾寸距離,但他依舊沒有任何舉動,雖然他現在可輕易將其殺死,卻任由老者肆意妄為,他此時心頭也知這老傢伙的意圖,是要將他身上的無息之甲卸下,他絕不容許自己全副武裝充滿威脅的去面見燕王,他也沒有抵抗,雖然無息之甲被卸,對他而言兇險無比,但他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