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但看來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之前張潛搜刮水元之氣還不像眼前這般窮兇惡級,攫取一些就立即轉移位置,也沒有招來什麼麻煩,可如今明顯陷入了痴狂,竟在此地停留不走,而且吞噬元氣的速率近乎兇殘,海面之上已經漂浮起無數魚蝦的屍體,其中不乏兇殘的虎鯊。
魚類生存離不開水,可張潛將水中元氣抽空,讓這千里海域化為一潭死水,無疑會斷了人家的生路。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可況這無垠之海中可沒幾個善類。
赤練子正想提醒,卻發現有些晚了,遠處海面之上忽然湧來一陣巨浪,自海天一線之處而起,並不洶湧,卻彷彿讓整個海面的水位都抬升幾丈,這種沉穩緩慢的潮汐比起那些風暴捲起的驚濤駭浪更讓人心生寒意,然而張潛卻似入了魔一般,依舊在心無旁騖的吞噬著水元之氣,赤練子很聰明的選擇了沒有提醒,因為他都發現了,張潛如今實力高他幾個層次,沒理由看不見,又不是瞎子,唯有一種可能,張潛是故意的,這般肆無忌憚的吞噬葵水靈氣,只為引來麻煩。
這無垠之海中的海獸雖然兇悍難纏,但張潛實力亦是不俗,若能斬殺幾頭,無論皮革、骨骼都是上好的煉器材料。
“難道他吸收水元之氣還不滿足,還想在這無垠之海捕獵?”赤練子吞了吞口水,張潛這心還真夠黑的,雁過拔毛來形容都有些不夠了,完全地皮都要刮上三尺的架勢,區區氣行周天之境,便敢在無垠之海中肆無忌憚的打秋風,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可一看天邊那陣動靜,又覺得不太對勁,這動靜實在有些太大了一些,他是不是玩大了?就算張潛實力強,可無垠之海覺非善地,正是心憂之際,天邊潮汐之中陡然揚起驚濤駭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嘶鳴。
彷彿悠遠的號角,整個天地都在迴盪,雖然相隔數千裡,依舊可以清晰聽見,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
一個黑漆漆的頭顱從水面之下浮起,如同一座孤懸浪潮之中的島嶼,不等看清這頭顱全貌,緊接著又下沉入海,赤練子看向四周海面,都泛起了漣漪,水下早已是暗流洶湧,心情立即由憂慮轉變成了恐慌,也顧不得什麼了,大聲提醒道:“快走,是鯤!”
“我知道!”張潛平平靜靜的回答一聲,弄得赤練子有些不知所措。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張潛將《莊子。逍遙遊》之中有關鯤的描述背了出來,聊聊幾語,足以見得鯤是一種集恐怖與偉大於一身的太古異種,然而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恐懼,平靜說道:“若這頭‘鯤’是接近化身為鵬的境界,其實力堪比元神地仙,我自然退避三舍,可這頭鯤不過千歲而已,不足為懼。”
赤練子不由吞了一下口水,只覺喉嚨發緊,這頭鯤遠遠望去體長近十里,絕對的龐然大物,怎麼看也和不足為懼四個字掛不上鉤,就算金丹人仙碰到這種東西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或許丟不了姓命,可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東西,神通法術很難對其形成傷害,而且在海中與鯤相鬥,也實在不是明智之選。
張潛區區氣行周天之境,哪能是這鯤的對手,何況也犯不著為了一點小利拼上姓命。
“我欠人一樣東西,若不還上可能會與人交惡,所以只有取這鯤的內丹替代。”張潛與他稍稍解釋此舉用意。
當初他是領了宗門任務出山,可一路上耽擱太久,等到南蠻時,那黑蛟都已經結丹化龍了,當然重點並不在此,而是那黑蛟已被碧遊道人收做靈獸,宗門任務那一點點門派貢獻值張潛並不看在眼裡,可那蛟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