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強弩之末了,只要捱過眼前這段時間,等他傷勢發作便由不得他了,局勢逆轉,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卻未料到,後腳剛剛撤走一步,那血煉黑金劍氣愈來愈兇猛,竟然將葵水靈氣凝聚而成的壁障從中斬開,冰涼的劍氣撕裂了衣襟,觸及胸膛之上帶來一陣劇痛,好似肋骨之上都出現了裂痕,痛的彭璇眼前發黑,心頭驚駭:“怎麼會這樣!陰沉竹衣也擋不住他的反撲。”
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呆滯、痴傻之中,完全不知反抗,任何掙扎都顯得有些徒勞,只要他再將手探上前方數寸,便可刺破心臟。
對於未曾修煉出純陽真氣的修士而言,命姓還寄託於爐鼎之中,心臟刺破,便是致命之傷。
幾息之間便會斃命,縱有靈丹妙藥也救不回來。
便在這生死懸於一線之際,彭璇只覺身上一沉,似有人伸手搭住了自己的肩膀,而後整個人便被一股拉扯之力帶走,腳不沾地向後飛退。
扭頭一看竟是秦觀,心頭大為感動,沒想到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這位沉寡言的小師弟竟然會出手救自己姓命。
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對,自己在張潛的攻勢之下尚無力自保,甚至難以反應,這秦觀境界實力都遜色於自己,怎麼能夠在如此危機關頭橫插一手,甚至看起來毫不費力的樣子,勉強睜開一線的雙眼隱隱發現一絲端倪,只見他身上一層幽藍的霧氣升騰而起,猶如海上的浪潮一般,混雜於葵水靈氣中很難發覺,但與葵水靈氣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這些藍色的霧氣竟然是從他體內逸散出來的,彭璇心中巨震:“這秦觀境界竟然還在我之上,已經修出了真氣。”
他此時心中百味陳雜,不知做何感想,既有嫉妒怨恨之情,又有劫後重生之喜。
張潛一爪撕裂陰沉竹衣,本欲取彭璇姓命,哪知剛裂開骨頭,便被秦觀橫插一手救走,對其所顯露出來的實力卻也不感到驚訝。
早在先前進入廳中之時,他便已經感受到了秦觀身上刻意隱藏的真元波動,便知此人應該進入了百骸暢通之境。不過尚未貫通體內任何一條經脈,真氣不能夠凝聚沉澱下來,卻是不知用什麼手段將真氣束縛在體內,從肘尖、腦後兩處逸散出來的真氣十分微弱,讓人很難察覺到他的真實境界。
但是他神識感應微妙,卻是抓住了這一絲破綻,因此心中早有防備,此時根本不受變數困擾。
身形無一絲滯礙,五指如劍,隨著彭璇衣襟震顫掀起的風聲緊隨而去,如附骨之蛆一般,滿頭青絲也如群魔亂舞,如狂風過境一般,這模樣真如絕世魔頭一般,嚇得彭璇亡魂大冒,哪還有心思琢磨這秦觀突如其來暴漲的境界,只想著生死之間的事情,可惜如今身子被秦觀抓在手中,如同受人擺佈,唯有是聽天由命。
瞬息之間,秦觀便已退到牆角,張潛也緊隨而來。
退無可退之下,秦觀雙腳落地,如生根一般,腳面頓時便被震起的碎石覆蓋,將彭璇往身邊一拋,猶如玩弄一個毫無重量的草人,而後右臂抬起,五指撐開。頓時一道幽光自掌心中揮灑開來,猶如陰沉夜空下的海面,在那幽光中心之處有一塊黑斑,形似疤痕,又像是海中的島嶼,隨著幽光不斷蔓延,那黑斑隨之變大,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竟然是一個古樸的龜甲,這龜甲之上刻滿篆文,磅礴的葵水靈氣從中瀰漫開來,彷彿一片冥海,竟給人一種莫名肅殺之感。
如同將人放逐到了孤島之上,這種揮之不去的絕望之感,猶如潮水一般侵襲著每一根神經,簡直能讓心智脆弱之人立即崩潰。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掌而山崩
龜甲在海水一樣的幽光中不停的旋轉,緩慢而凝重,似乎每一次輕微的動盪,都能掀起洶湧而巨大的暗流,將海中的鯨魚撕裂。
這種肅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