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薄待。
鷸蚌相爭對她來說並非壞事,她只需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即可,明著對皇后忠心耿耿,暗中要想法保住花貴妃不倒臺做擋箭牌,自己也好有輕閒日子過。不過千萬不可讓皇后察覺,這個女人很可怕,比明著給她找茬的花貴妃可怕多了。
至於與花貴妃的舊惡。她並未親身經歷,感覺並不那麼強烈,而且現在的生死安危都顧不來,誰還有心思記著過去的恩怨?
剛回到住處,小花就上前報:“才人,奴婢遵命告訴皇后娘娘了,她說沒事,花貴妃不會拿你怎麼的,你自會想法處置的!”
蘭溪點點頭不語,她只是向皇后表明沒有二心而已,怎麼處置怎麼想是她的事。
正待歇息,忽然想起小魚,失去雙親的她面對別人親人團聚的日子情何以堪?
忍不住上線,小魚卻不在,思前想後放心不下,乾脆帶著小桃直接找過去了,大不了晚上不回來,反正是陪皇上最心愛的皇妹可心公主,誰敢說半個不字?
路上的大部分奴才都眼睛紅腫,面帶掩飾不住的喜色,相比之下,碧水玉階、美若仙境的碧波宮就顯得冷清而孤寂,彷彿主人今日的心情。奴才們早已知道她是公主的好朋友,也不用通傳,徑直引上二樓。
上了樓卻愣住了,望帝和小魚坐在地上對飲,矮几上已經杯盤狼藉。擺著酒杯、果盤、小菜點心應有盡有,他們今天居然喝的是白酒,聽到動靜兩人抬起頭,醉熏熏的樣子,眼裡分明有淚痕,原來他們在別人的喜氣裡借酒澆愁。
特別是望帝,醉眼迷離之下真情流露,眼裡深深的悲哀似乎濃得化不開,卸下全副武裝的他看起來那麼脆弱,蘭溪心一下就軟了,也很奇怪,一般皇子對身為帝王的生父並無多少親情,他的生母德賢皇后已逝十二年,時間會沖淡一切,就是再悲傷,也不至於是這般神情?
小魚看到她後眼淚湧了上來,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撲過來抱住她,滿身的酒氣,整個身子的力量壓在她肩膀上,嚶嚶地哭了起來:“人都道我榮華富貴,卻不知我一直在宮裡過著最華貴卻最冰冷的生活!小時候每次看到別的皇子公主對著母妃撒嬌。我都站在一旁發呆然後流淚……,我好想爹孃,雖然不到四歲就進宮了,可是模糊中卻一直記得他們很疼我……,八歲那年好不容易見了一面,我才知道爹孃的懷抱有多溫暖,那種疼到骨子裡的愛……是什麼也換不來的。當時爹爹已經病重,不適宜舟車勞頓,可為了見我,他藉著給太后慶生的機會,不顧一切地和娘一起回京了,回去後就病逝在封地,娘悲傷過度,半年後也棄世了……,從此我就成了孤兒……”
望帝醉熏熏地抬起頭,滿眼濃得化不開的痛苦,斷斷續續地低聲醉語:“朕……比孤兒還不如,朕活在這世上……根本就是……多餘的!人人厭棄……的人!罪孽……深重……的人!”搖搖晃晃地又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手裡的酒杯“哐當”落下,已是淚流滿面。
蘭溪愣住了,沒想到高貴不凡不可一世的望帝竟然還有這一面,只是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比孤兒還不如?什麼人人厭棄罪孽深重?
想了一會實在不明白,又看小魚醉得厲害,想喊奴才幫忙又怕傷了他們的體面,就連抱帶拖地把小魚帶進臥室安置睡下。
來到室外,望帝依然是醉眼迷離地坐在地毯上發呆,蘭溪小心地挪開了桌子收拾乾淨,用溼毛巾給他淨了手臉,安置他睡在地毯上。正待起身,望帝卻伸手抱住她,乞憐地喊:“母后!母后!不要不理我!父皇父皇,我不會害皇兄的!母后,抱抱孩兒……抱抱孩兒……”
然後象孩子似的抽泣了幾聲,緊緊把蘭溪抱在懷裡睡去,蘭溪試了試,卻掙不開,無奈伸手拉過毯子給兩人蓋上,就那樣窩在他懷裡,任由他從後面抱住自己緊緊貼在一起,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