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焦距的盯著前面,心疼的嘆了一口氣,努力笑著引著鍈三往沙發走,
“行~你先好好坐著,奶奶這就去給你做煎蛋面~兩個煎蛋夠不夠?”
鍈三樂得眼睛都找不著了,急急點頭,
“夠了夠了!”
奶奶抬眼才想起還有客人在沙發上坐著,哎呀了一聲,不好意思笑道,
“等等我得先把夏梓叫起來才行,朋友都來了他還睡什麼懶覺!”
說罷轉身就往蝦子房間那邊走,不過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怎麼便利的緣故所以走的很慢。
鍈三坐在沙發上,直覺告訴他蝦子的這個‘朋友’離自己坐的很近,甚至能夠隨著從窗戶吹進來的柔風聞到他身上飄來的味道,淡淡的菸草味和淡淡的馨香味,鍈三心裡開始恍惚起來,莫名勾起了在記憶的靈魂裡飄蕩的味道,熟悉的菸草味,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還有一種撩動心扉,讓自己蹙起了眉頭卻又叮叮咚咚撥弄腦際琴絃彈奏出美妙音符的味道。
很舒服,所以讓人昏昏欲睡,鍈三軟軟的靠在沙發上,心下卻很瞭然,但他不開口說話,只那麼迷茫的眯著眼睛看著前面,在黑暗的視野裡描繪了一個又一個身邊人坐著的姿勢,以及波動的眼神,唇角的弧度。
鄭欽豪的眼神波動著火一樣的炙熱,唇角的弧度勾出一道神秘的月牙,他努力將自己的呼吸的聲音都放到最小,一瞬不瞬的看著在自己身邊彷彿卸下了防備的人。
我知道是他。
他知道是我。
二人在自己心裡這麼默默唸道,鍈三現在的眼睛並不是完全看不見,這幾日已經開始從感知到光感漸漸變得有影像有顏色,不過因為實在模糊成了一團就跟看不見差不多所以他也就當自己還是看不見,他心裡盤算著若是再過個兩三天估計就差不多能全看見了,醫生囑咐他做了複查也不用再去醫院了,只需在家好好靜養充分休息即可,連每日不斷連著吃了將近一月的藥也給要準備停了。
鄭欽豪這幾天難得格外的自覺,只遠遠的會守在鍈三身邊,遠到連阿彪和蝦子都沒發現,街對面的那家奶茶店成了他的固定觀察哨所,每天咕嚕咕嚕灌下五六杯奶茶,膩的連飯都吃不下,就連跟著他一起來蹲守的小弟都立誓這輩子再不喝這加奶精加糖精的玩意兒了,不過小弟們能夠站外面守著還帶來回走動的,他只能躲著看,奶茶店這兒視野最好離得最近看的最清楚,所以即便覺得隔壁的章魚小丸子店更好,他也沒捨得過去。
今天鍈三有吃我定的蟹黃包和蝦餃,山藥百合粥也有乖乖的喝完~
今天鍈三好像精神不好?怎麼了?沒睡好?……難道是想我了?嘿嘿~
誒?怎麼中午吃的那麼少?難道是不喜歡吃粉蒸牛肉和糖醋排骨?以前在我家的時候不挺愛吃的麼?
鄭欽豪低頭一筆一劃的用簽字筆在小本本上記下每天每時每刻鍈三的一切行為和反應,在生氣或是不開心的時候會特意加小黑點標註,然後掏出得力助手——手機,悄咪咪的給阿彪發簡訊詢問因果。
這種行為是什麼?是愛?是關懷?
鍈三:媽的個逼逼仔的變態!痴漢!
哼哼,現在還敢找上門兒來了,行啊你行啊你!麻痺的老子就是不理你,看你能玩兒出什麼花樣。
蝦子揉揉腦袋,在奶奶的催促下十分睏倦以及煩躁的爬起床來往客廳走,嘴巴嘟嘟囔囔很是不滿,
“誰啊這大清早的怎麼來也不先給我說一聲兒啊真是的。”
眯縫著還糊著眼屎的眼睛往沙發上一看,眨巴眨巴,看清楚了後頗有些吃驚的瞪大了一下眼睛,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傻了吧唧的愣了幾秒後來回看坐在一起的鍈三和鄭欽豪,結果最後嘴巴一癟,默默罵了一句臥槽,轉身頭也不回的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