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後,那個小江再次出現。
卓雲貴離得老遠,就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路小跑迎上去。
“你終於來了,這麼多天你去哪兒了?”
卓雲貴兩隻手不停地哆嗦著,伸手向小江要著煙。
“這幾天有事出差了,這不剛回來就過來看看你,開發商那邊有進展嗎?”
“沒……沒有,煙,煙…有煙嗎?給我抽一支。”
“大爺,你不會連買菸的錢都沒有吧?巧了,今天出門急,沒帶煙。”
“你怎麼能出門不帶煙呢?”
“我不是出來的急嗎。”
“那你現在回去拿。”
“拿什麼拿,我的煙很貴的。”
“有多貴,我可以買。”
“呵……你買,你買得起嘛?”
“只要開發商那邊給錢,我就有錢了,一百萬,一百萬還能買不起。”
“那等開發商給你錢再說吧。”
小江嘴上這麼說,但臨走的時候,還是塞給了卓雲貴一包香菸。
五天後,卓雲貴又扛不住了,像掉魂似的滿大街地尋找小江。
他媳婦也開始害怕起來,卓雲貴嘴巴唸叨的不再是一百萬,整天想著都是香菸。
卓雲貴不在家,他媳婦更不敢離開半步。她怕自己前腳剛走,挖掘機就會強扒他們的房子。
他們身上沒有手機,周圍更是舉目無親,他們像被困在一個孤島,甚是恐懼怖。這種恐怖,又被卓雲貴的瘋癲,無限放大。
小江再次出現時,只帶來半包煙。
卓雲貴很是不滿。
小江說他沒錢了,煙太貴,他買不起。
卓雲貴問他多少錢?他說一千塊錢一包,而且必須成條買。
一千塊錢一包,一條就是一萬。
卓雲貴想抽,但買不起。
不抽,又要命。
小江的半包煙,讓他續上了命。
可半包煙,只能管他兩天的勁。兩天過後,他又生不如死。
想續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妥協。
他還能活多久?五十萬的拆遷款,起碼能讓他快活到死。
隔日,管中軍又來找卓雲貴,而且是帶著合同來的。
卓雲貴喜出望外,結果拿到合同看過之後才發覺不對勁。
合同的標價根本不是一百萬,連五十萬都沒有,而是最初的定價,僅僅是三十萬。
三十萬,這是古文忠最終的底線和人性。
“你們拿我耍著玩呢?”卓雲貴氣憤地直接把合同撕了。
“我們什麼時候耍你了,這個是根據補償標準核算出來的標準價,零頭不夠,還給你補上的。”
“我說的是一百萬,你們沒聽懂嗎?”
“我們聽得懂,但是人家慶友集團不同意,人家只願意出三十萬。”
“那我找你們古總去,我要跟他說道說道曹玉軍的事。”
“我們古總不在,他出國了。”
“出國?”
此時的卓雲貴已經六神無主,哆哆嗦嗦地躲回樓下的牆角處,老婆子在樓上已經控制不住的哭起來。
管中軍看到此情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作為甲方代表,他只能聽從古文忠的安排。古文忠讓他來籤合同,他卻看到不一樣的卓雲貴。
兩天後,小江再次出現在卓雲貴跟前。
這兩天,卓雲貴所受的煎熬根本無法用文字去描述和形容,那種折磨非經歷一遍不能訴說。
但這次,小江僅帶來兩支香菸。
他說,他再也沒錢買菸了。
卓雲貴的失望在抽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