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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回家的跡部才進家門就被父親抓了個正著,對上父親生氣的的臉龐與教訓的話語跡部本想反駁或者態度惡劣一些,可不知怎麼就想到那個小女孩所說的話,最後低下了頭,變成了沉默不語。
一直到晚餐結束,跡部發現雖然父母都一幅對於他一個人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很生氣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人真正要罰他的,真的是在擔心嗎?
不過這個年齡的孩子其實也不會想太多的,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父母依然在度假中忙碌著,便又獨自跑了出去。
比昨天早的時間在昨天遇到小女孩的地方跡部依然看見了她獨自一人的身影,依舊是玩著沙子,不聲不響的樣子;那一個小小的跡部覺得,她是不是比他更孤獨呢?
那一天,他們一個下午都在一起擺弄著一堆沙子,互相交換了姓名;兩個同樣孤單的孩子因為有了伴而顯得格外開心。
之後幾天,跡部每天都會去找雲夜,其實一開始他有些想問她的姓是什麼,但一想到上次她說她沒有父親,他便將這個小小的疑問完全壓了下去。
在要離開前,兩人約定明年的這個時候依然在這裡見面;不過這種孩子式的約定到底能否持續下去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只是如此約定而已。
也許因為被彼此的孤寂所吸引,他們的約定一直持續著,甚至跡部在英國的那幾天每年這個時候也總是會趕回來。
在雲夜十歲的時候她的母親過世,她被接去了柳生家;而這一切跡部也只是等回到了國內準備在冰帝念初中時才知曉了一切。
柳生家的私生女?
沒有說什麼“不華麗的身份”之類的話語,只是揚著頭高傲地說;“要是沒人要你,大不了本大爺養你好了。”之後,便是雲夜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在笑聲中一些多日的鬱結似乎也散去了。
跡部回到了國內,不過兩人也並不是經常見面,而且他們的關係也是一種相對的秘密,沒有外人知道,跡部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他也的確不太想有人來“分享”這個摯友;只是,真的是摯友而已嗎?但那個懵懂的年齡,又有誰會去想那麼多呢?
雲夜在柳生家過得還算不錯,至少沒有被欺負。
只是在某一天,跡部收到了這樣一條簡訊——當柳生雲夜不再是柳生雲夜,你還會是她唯一的朋友嗎?收到這條簡訊的時候跡部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不華麗的女人又“瘋”了;雖然在別人眼中是個可愛,乖巧的女孩,但也就只有跡部知道,其實她根本就是個“惡劣”而任性的人。
在約定地點見到她的時候,跡部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他們才多久沒見?改變怎麼就那麼大呢?利落的馬尾,淡色系的外套,高跟鞋,與以往的可愛打扮完全不同的成熟風格,卻是意外的合適。
只是,以往那種甜甜的笑容變成了優雅的微笑;這樣有著完美弧度的笑容跡部皺眉——這是什麼不華麗的表情?
追問之下才知道她竟然在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只因為有一個人說了一些不華麗的話語;跡部覺得莫名地頭痛,她為什麼就那麼在乎那個身份呢?是誰家的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只是雲夜而已!雖然她說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跡部卻非常有自信她記得與他的一切,一種意外的自信。
但這份自信的背後還是帶著點不確定的;因為她竟然突然提出她要離開。
離開?去維也納?不通知任何人?落跑?
雖然嘴上說著“不華麗”之類的詞句,但依然不住奇怪——為什麼突然提出要去維也納?對小提琴她有那麼執著嗎?她的德語有那麼好嗎?為什麼那麼自信能獨自在異國養活自己呢?突兀的,跡部發現那個瞬間他是那麼的不瞭解對面那個巧笑嫣兮的人。
臨走前那句玩笑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