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端慢慢響起。
該是停頓的一刻。
李梓因慣性猛地向前方傾去,隨後又被安全帶粗魯拽回來撞向椅背。可陳皓就沒那麼幸運,他四仰八叉的摜在後座上,腰背被重物狠狠一砸,悶哼幾聲。
而罪魁禍首的王成平已經將車剎在路邊,臉伏在方向盤上,正面無表情的接下去:“好,我知道了。那你和媽媽早點回來……一切的事宜交給我好了……帶媽媽去散散心也好,帳單直接劃我的,我有錢……爸爸再見。”
“王成平?”陳皓憤怒探頭質問,而從剛才開始,他便覺得有一股無來由的怒火強烈撩撥心臟,“你到底想幹什麼?”
但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梓卻察覺有異,他不安的掃視王成平血色褪盡的面龐,制止住陳皓的喊叫:“王成平你沒事吧?怎麼了?是不是電話說了什麼?”
“還好……”王成平一眼不眨的盯著方向盤,她想重新啟動汽車,然而手和腳都在微微發顫,沒有任何力氣。
陳皓這時也已經看見王成平的灰白表情,口氣不由僵硬的放柔:“你怎麼了?有事說話啊。”
“沒,就我乾媽昨天晚上腦出血住院了,就那給蘇素看病的劉阿姨。”王成平回他一個安撫的笑容,然而她眼前卻有越來越濃重的黑暗和絕望。
李梓和陳皓面面相覷,卻無法再從她的眼睛裡得到任何資訊。而王成平也發現自己沒可能做到最好,於是用最後的力氣解開安全帶:“我現在……沒法開車了……你們隨意吧,抱歉……”
無視陳皓和李梓又說了什麼,她拉開車門,跌跌撞撞的走下車。
馬路上的塵屑和尾氣撲鼻而來,周圍汽笛和喇叭聲接踵響起,陽光透過灰暗雲層毫不留情的照在自己身上,卻帶來不了任何暖和光輝。又盯著車水馬龍的大街片刻,王成平發現程嶽的車已尾隨他們停下,而他正透過車窗疑惑的看著自己。
王成平呆呆的看著嚴黎,看她把車窗降下來皺眉問自己:“王成平,你們怎麼突然停車啦?”
她突然回想起什麼,在嚴黎幾次相問後只低聲道:“阿黎……你上次說你在哪個醫院工作?”
“XXX醫院。”嚴黎詫異的打量她顫抖的雙唇,拉開車門便要下車,“你怎麼了?”
王成平卻堵著車門,執意讓她先把手機號給自己留下:“太巧了……我可能……有事情求你幫忙,到時候給你電話……”
說完後她便想轉身離去,卻被已經匆匆下車的李梓和陳皓攔住。陳皓臉上鐵青,握住她的手才發現涼的驚人:“你現在想去哪?王成平你別這樣……”
然而王成平卻大力甩開他的手,她退後幾步,用平時絕對不會顯露的冰冷眼神看著他,淡淡道:“你們攔著我幹嘛?我要回家啦!”
“你不去醫院看劉阿姨了?”陳皓露出迷惑的表情,“我開車把你送過去。”
“你說什麼呢?”王成平的諷刺無可挑剔響起,在熙熙攘攘的白日裡輕飄飄落下,“我乾媽剛才已經過去了,再去看她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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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塗太籲】………
王成平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便捷旅館的典型佈置。棗銅色的衣架上有她隨意拋擲的外套。不知道已是什麼時間,屋內光線極其昏暗,窗簾更被拉的嚴嚴密密──這是她昏睡前,遲鈍意識指揮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眼內很乾澀,雙頰的面板更是微微發癢,她愣了片刻才恍然想起自己沒有摘下隱形眼鏡,更是罕見的沒有卸妝──王成平想自己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中她喪失了自己賴以聊生的工作,並且失去一位親人……
而如果“存在”這個及物動詞能夠被幹乾淨淨抹殺,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