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裡既然就有深沉能裝的名聲,可見他這人的確非常難以讓人真正接近和摸清他的想法。
夏榛在和他的相處中,也會被他迷惑住。
再說,莊籍說話,往往帶著古人才有的那種繞圈子的語言藝術。
官場人都沒有他說話那麼讓人不明所以,總是話只說小半截,其他都讓人去猜吧。
特別是在和夏榛說有些問題時,他更是那麼遮遮掩掩。
就如他之前曾經和夏榛說,他和夏奕博之間沒什麼。
但這是在他說他不是靠身體上位這個前提下的,以至於夏樽對他說了那番話後,夏榛就要去想,他只是指他沒有用身體靠夏奕博上位呢,還是最初兩人就沒什麼呢。
那個暑假,夏樽看到的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夏榛當然一切都是站在莊籍身邊的,卻抵不住那股醋勁一個勁兒地往上冒,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理智和平常有的被長輩們讚揚的沉穩和自制力半點作用也起不到。
他是總算明白了,在新聞裡看到的,平時老老實實沒有一點出格舉動的人,為什麼得知老婆和人有瓜葛之後,就能拖著刀去砍人,完全不要命了。
這甚至不只是男人的尊嚴這種問題,夏榛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的心裡和腦子裡的那種難受到底是由哪些方面引起,但其結果就是,這真的讓他難以壓制。
莊籍不僅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智商和情商都很高,不僅如此,他還特別敏感,敏感到大約他面前的人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一點心思,他也能夠感覺到。
夏榛知道,和莊籍相處,是不能耍任何滑頭的,唯有一顆完全的坦誠的赤子之心,才能夠真正和他的心接近。
不然,稍稍有一點別的心思,他就能夠發現和感應到。
他發現後,他也不會說出來,甚至面上的表現和交往,還和以前一般無二,但他的心其實已經走遠了。
他這樣謹慎地和人相交,直接結果就是,他身邊的真心朋友少得可憐。
據夏榛所知,莊籍稍稍交心的,就是錢清,然後就是對孟璃很不一般,其他人,他也和他們相處得很好,但心裡並不親近。
夏榛聽莊籍那麼說之後,腦子轉得快的他已經有所明白,心想難道是自己當時因夏奕博而起的嫉妒被莊籍感應到了嗎,所以他才要走。
他已經在莊籍面前表示過,完全信任他,也就是,他不會去想莊籍和夏奕博之間的任何事了,但他卻又想到了夏奕博的事,這被莊籍知道,莊籍估計又要生氣。
夏榛思考著要和莊籍將這件事問清楚嗎。
只是很短的一瞬的事,夏榛已經做出決定,還是坦白從寬吧。和莊籍在一起,要是和他打馬虎眼,最後的結果只是莊籍又會縮回他那已經對他稍稍敞開的心意。
莊籍已經回過身來了,他為自己和夏榛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度上的事覺得有些無力,但是人和人相處,要是什麼都不說,就完全互相理解,這是很困難的。
即使是相愛的人,也很難。
再說,他和夏榛在一起的時間太少,相處時間少的人,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從對方的一些細節上的事判斷對方的意思,更何況,他是個演員,他有意識地控制過自己不要形成任何口癖和動作上的特定語言。
夏榛因此不知道他的意思,也是很好理解的。
莊籍於是準備自己好好點撥一下夏榛了。
自己的男朋友,當然要自己好好調/教,讓他以後看到自己的眼神,就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莊籍伸手摸了摸夏榛的頭髮,正準備說話了,夏榛這時候就抬起了頭來,做出了一隻小鹿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莊籍當即驚了一下,心想他又要搞什麼。
夏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