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榛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罵夏奕博是畜生,也是沒有用的,安慰莊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那更顯得蒼白單薄,說為莊籍報仇,但這不是報仇就能解決的事。
其實夏榛從莊籍的語氣裡聽明白了,這是莊籍和夏奕博的事,不關他夏榛什麼事。
莊籍是至今還對夏奕博有感情,曾經敬重過他,後來又恨他,所以這麼多年來,他才依然不想和夏奕博有任何利益上的牽扯。不想受他任何恩惠。
夏榛翻身過去,將莊籍攬進了懷裡,一向喜歡裸/睡的莊籍,穿了睡衣。
夏榛想,大約他本來就是想好要和自己講這些的,所以穿著睡衣睡覺。
夏榛親吻莊籍的額頭,將他抱緊。
莊籍也伸手抱住了他,說:“我那時候覺得又難過又難堪,我想,是我貪便宜,收了夏奕博的東西,所以活該被他那樣侮辱,我媽其實從小教導我,不能收別人的東西,是我自己沒有接受教訓。發生了那種事,我便很厭煩你們家,連帶著也厭煩你,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想接,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想到夏奕博,想到那天的事。後來夏奕博開車來找過我幾次,我沒有見他,之後讀大學時,他也來找過我,我最開始沒有理他,後來知道有同學得罪了人,被人在校外打了,我怕他也對付我,我那時候實在沒有能力處理這種事,就不再冷眼對他,不過也沒有和他親近過。其實也有人對我說過,很多人想搭上夏奕博的線,還不夠資格,人家看不上,我卻裝模作樣拿喬,矯情裝B。他卻以為自己是誰。”
到這裡,莊籍的語氣裡才流露出了感情,而不再是平靜地淡漠地事不關己地敘述。
他帶著嘲諷和冷笑,很顯然是看不上夏奕博,以及對他說那些話的人。
夏榛親吻莊籍的面頰,說道:“我們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應該福禍相依,一心同體。莊籍,我愛你。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莊籍最後流露出來的傲慢驕傲和對那說話人的鄙夷,顯出莊籍絕對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和同情,他知道自己沒有錯,他只是因為驕傲,不願意說當年事而已。
夏榛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他只需要表達愛意就夠了。
而莊籍也果真很感動,說:“我知道。等回S城了,我們住一起吧。”
說了兩遍莊籍也沒同意,現在他自己提出來了。
夏榛說:“嗯,好。住我家還是你家?我家樓下的房子也是我的名下,保鏢會住那裡,但還有一個單獨的套間,可以讓錢清住那裡。”
莊籍笑說:“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麼好駁你。”
看,莊籍說話又只說了一半,而且容易讓人不明其意,到底他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呢。
不過夏榛已經稍稍明白他的心意,就說:“親愛的,那你就不要反駁了。我們定下了好嗎?”
莊籍笑著翻身騎在他身上,說:“嗯,好,那算倒插門嗎。”
☆、第六十七章
夏榛看莊籍從原來的溫順有禮變得精神奕奕;還朝自己開玩笑了;就知道今天鬧出的彆扭是徹底解決了。
莊籍願意將他和夏奕博之間的事情說出來;說明莊籍是真把和夏奕博之間的事情放下了;大約既放下了最初對夏奕博的孺慕之情,也減輕了因夏奕博的事情讓他產生的過強的自尊;夏榛自然是高興的,樂見其成。
而且;聽莊籍這般說了之後,他也徹底放下了莊籍和夏奕博之間事情讓他心裡產生的疙瘩。
遙想當年事情,他那時候還那麼年輕;完全不懂事,說過很多讓莊籍難過的話,做過很多傻事,經常和莊籍鬧彆扭又和好,那時候雖然夏奕博對莊籍懷揣著很齷蹉的心思,但他那時候真的慰藉過莊籍的心。
夏榛會因此產生嫉妒,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