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由就怔忪起來,忘了一切。
這時的他,像個倔強的孩子,他挺直著背一直在世上走著,從來堅韌的不肯低頭。 但終於,他認輸了,對這個弱小的而又遍體鱗傷的女子,低下了高昂的頭。他伸手環著身前的女子,任夕陽的光輝灑在他們身上,他拉起她的手,正對著她,那樣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眼底再也沒有倔強矛盾,純淨的像剛出世的孩童。他近乎虔誠的吻上她的額頭,說:“芯瑤,看一看我……”請你,看一看我……
我哭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燙疼了我的手背。
約翰說:“ok!”的時候,傅君顏的手鬆開,我突然有些難過,心漏了一拍。直到他輕聲的嘆氣,他細長的手撫上我的眼,說:“呆河豚,哭什麼?”
我好像找回了安全,我的心,才再一次開始跳動。
當我們來到羅馬鬥獸場拍我和傅君顏最後一場外景戲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說,還不夠好,他的琴,還拉的不夠好……
戲裡,肖莫笑終於正視了自己的愛情,他只為一個人,只為那個叫顧芯瑤的女人,彷彿用盡全部的力量,做了一場演出,他奏了《魔鬼的顫音》,它的作曲家是塔蒂尼。傳說,為了學到世界上最神奇的小提琴技巧。有一次,在夢中,他向魔鬼出賣了靈魂,然後,他得到了這首優美而極具難度的曲子。
我從來沒有聽過爹地拉這首曲子,從來沒有過。他曾說,‘那是他為媽咪一個人的演出,一生,只此一回。’很多年以後,我在家中無數的樂譜中找了這首曲子的曲譜,它的背面,用鋼筆深深地寫著一段話,“為愛勇敢一次;為你勇敢的愛一次,好好愛你一次,只此這一次……”
羅馬鬥獸場像所有羅馬的建築一樣,其基本結構是拱券結構,一系列的拱、券和恰當安排的橢圓形建築構件使整座建築極為堅固。這是一座建在凹地上的宏偉建築。
傅君顏站在正中間,像是蕭索而孤獨的英雄。
我緩緩的走近,他看著我,優雅精緻的眉眼專注而動人。終於他閉上眼,琴聲緩緩而出,激烈而惆悵,像是再也沒有的激流,那麼洶湧而澎湃,彷彿揮灑所有的熱情,不同於第一次在酒吧的初遇,不同於聖馬可廣場鬥琴時的意氣風發。這時的他,只是一個等愛的男子。他的音樂,深刻的顫動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讓人無法自拔……
然後他睜開眼,樂音緩緩低落,我聽他說:“我願將靈魂與撒旦交換,只求你愛我。請你,嫁給我……”
我望著他,淚眼磅礴,緩緩的深出手,對著這個脆弱而堅強的男子,歪著頭說:“好啊……”
我想,媽咪當時同意嫁給爹地,也許,也是有愛的。也許那愛,是出於同病相憐的憐惜,這世上有幾個這樣的傻子,燃盡一生,只為求不得的愛情。又也許,是感謝,在過盡千帆,飄如浮萍的時候,還有這樣一個人,願意愛千瘡百孔的自己……
然後,他笑了,從未有過的豔麗,奪目了整個世界。
許久之後,當我縮在角落裡緩好情緒,終於止住那流不停的淚水。我才轉頭對著一直在旁邊陪著我的傅君顏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顧芯瑤初遇肖莫笑的時候,她說他的音樂不好聽。原來是因為,肖莫笑那時的音樂,沒有愛啊……”那時的肖莫笑,不懂愛……
然後我說:“傅君顏,你的琴,拉的真好……”我不知道,他怎麼能拉到那麼好,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樂聲震撼,久久回不過神。那深切的感情,好像他真的那般絕望的愛過一樣,我的心,直到現在還抽疼不止。走不出戲來……
這一次,他溫和的點點頭,對我說:“謝謝。”
因為傅君顏,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演唱會那場戲,我要真唱。我原以為,當我說完約翰會慎重考慮,誰知道他大鬍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