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總要規矩嚴謹才是。”
規矩啊。胭脂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接著沒有再說,而是推開王氏的房門:“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沒起?”
胡舜華的眉皺起,和胭脂這個透著土氣的名字不一樣,舜華這個名字,才更適合侯府的千金。還有胭脂的儀態,一想到自己的淑女形象,全被自己這個異母姐姐給帶累了,胡舜華真有想哭的感覺。
劉姬依舊是那種一根頭髮絲都沒亂的樣子,帶著女兒起身走進屋內。
王氏穿著中衣坐在床上,胭脂已經脫了鞋也坐進被窩,兩母女正在嬉笑。看見劉姬母女走進來,王氏這才把被子推開:“這才剛二月,早起天還冷,我就和人說你們都不必過來了。在被窩裡暖和暖和多好。”
劉姬的臉色依舊沒變:“早起給夫人問安,這是做姬妾應該做的事。”王氏已經伸手去捏胭脂的臉:“可聽到你劉姐說的了?都像你似的,懶得很。”
“哎呀娘,我這不是想偷會兒懶嗎?”胭脂笑嘻嘻地說著,已經穿好鞋下來,劉姬給王氏遞過衣衫。剛進侯府的時候,王氏曾經說過讓劉姬別這樣伺候,可是劉姬說這是姬妾該做的,於是王氏也就隨便她了。
王氏梳洗時候依舊是劉姬在旁伺候,胭脂曉得和舜華這個妹妹,是沒什麼好說的,一雙大眼只是往窗外瞧。
“夫人,牡丹將要開了,妾想,等牡丹開的時候,擺上一桌賞花宴,請上眾家夫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王氏哦了一聲看向舜華,接著笑了:“二孃今年都十六了,該尋婆家了。”
胡舜華的臉上立即飛紅,低頭不語。胭脂看著妹妹的舉動,實在沒辦法想象,為何類似這樣的話,都能讓這些淑女們臉上飛紅嬌羞不已?
不過,按說現在的自己也該如此呢。王氏看一眼女兒,就曉得她的思緒又飛往天邊去了,因此王氏沒有再多說,而是對劉姬道:“主意很好,你去準備吧。”
劉姬今日到此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服侍王氏用過早膳,也就帶上女兒離去。
她們母女一出門,胭脂就蹦到王氏跟前:“好累。”
“比你下地幹活還累?”屋裡沒了外人,王氏也不用再端著,而是靠在椅上,胭脂點頭:“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喜歡應酬她們,是不是?”
☆、母女
王氏用手捏下額頭:“應酬不應酬的,不就那麼一回事,說來我也不願意這樣端著呢,可是呢,她就這麼一副樣子,那我也只有順著。”胭脂噗嗤一聲笑出來:“娘,這話要傳到外頭,又要被人說,定北侯夫人還當是在她那鄉下時候呢,以為這權貴之家,也是和她那鄉下的小家是一樣過的?”
這回王氏伸手改捏女兒的鼻子:“就會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再說我嫁他的時候,他不過軍中一小校,還不是定北侯呢。”
“是,是!”胭脂伸手摟住自己孃的肩膀:“所以呢,娘就這樣過日子,不用在乎別人怎麼說。”
王氏有些無奈地把女兒的手握住:“那你呢?胭脂,別嫌我嘮叨,我曉得你看不上那些男子,可是二孃都要尋婆家了,女兒家,總歸還是要……”
胭脂放開抱住王氏肩膀的手,靠在一張榻上:“娘,我和您說過了,等再過幾年,就入道去道觀裡待著,橫豎誰也不敢欺負我。至於再嫁,娘,尋遍整個京城,那些名門子弟,一個比一個都不像男人,要我嫁他們,不如自己一個人過。”
說著胭脂面上笑容帶上一絲調皮:“再者說了,我可不願有人不滿地對我說,有那樣一個娘,難怪你也是這樣沒規沒矩,不懂道理。我的娘,怎能被別人說?”
王氏笑容裡的無奈加深一些,這話是胭脂初嫁時,她的婆婆英國公夫人所說。
當初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