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奶奶,這一兩句話的功夫,居然又是睡著了~!小嘴巴里響起輕輕的鼾聲,身體大概是覺著這樣舒服,依舊是四仰八叉的伸展著做大字型。
“唉~!”無力地嘆息一聲坐在床邊,鄭金鳳抹了抹額上的汗。“小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我~!這打眼也沒有我胖啊,怎麼喝了酒就死沉死沉的。我是弄不動你了我。”一邊說著為茜兒遮掩著被臥,一邊搖著頭用空閒的左手從床櫃上拿起座機。
隨手撥了一個數字,‘嘟~嘟~!’地輕響兩聲過後,電話那端傳來了宋媽略帶緊張的聲音:“太太,您,您找我啊?!”
鄭金鳳因為心繫於此刻的女兒,一時倒也沒聽出什麼與平時的不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對著聽筒那端說到:“是呀秋婷,麻煩您到茜兒的房間來一趟,給我幫個忙。”說罷,就又在茜兒的抵抗掙扎中,不得不飛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宋媽本名宋秋婷,是鄭金鳳一起長大的朋友,年輕的時候過得苦。倒不是說生活上的窮困,而是個人的命不好,年輕輕的就死了老公。
秋婷人和善,雖說長得不是如何的俊俏,卻也是耐看的很;因此這些年來包括鄭金鳳,甚至她身邊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幫著張羅了,勸說著,可秋婷就是心繫著死去的老公,死活的不肯找。這年輕輕的還沒個身孕,老公便說沒就沒了,因此秋婷就把鄭金鳳的女兒茜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對待。更是於多年前搬到了劉家,做起了給劉家洗衣做飯,伺候一家人吃吃喝喝的老媽子。
鄭金鳳一開始,也不同意她整日傭人一樣的忙裡忙外,忙東忙西。可是她說她願意,只要是能每日裡看到茜兒,她根本就不計較那虛名一樣的身份,她開心,她願意。鄭金鳳打小就領教了秋婷的執拗,沒想到這秋婷還有更執拗的呢,竟慢慢地教導著小小的茜兒叫起了自己宋媽~!這每日裡小茜兒笑著鬧著,蹦著跳著,裡裡外外地叫著一聲聲宋媽;雖不是出於鄭金鳳,劉華龍夫婦的本意,卻也於每每聽見想起時,覺著心裡沉沉的、臉上更是覺著滾湯火辣。
正尋思到這兒,就只聽‘邦邦邦’幾下輕微的敲門聲。鄭金鳳笑了一下,用不是太高,但是也可讓門外的人聽見的聲音道:“你呀,十幾年也改不掉的老毛病了,進茜兒的房間,哪用時時敲門的?!秋婷,進來吧~!”話音落處,門被緩緩地推開。宋媽走進來後對鄭金鳳笑了笑,而後回身輕輕地把門關上。
“茜兒的衣服是你給幫著脫的吧?!”鄭金鳳說著話,禮貌地站起身。
聽到金鳳這麼說,宋媽不好意思地訕笑道:“這孩子太沉了,又卯著勁兒地掙扎,我是真的弄不動了~!”
鄭金鳳一瞧宋媽的神情話語裡,明顯的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忙走上前去,雙手搭上對方的肩頭,笑著說道:“你看你,我又沒有絲毫怪你的意思。只是一進來看到這滿地的靠枕,也就想到唯有你才能做到如此的細心罷了。”
“呵呵,茜兒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宋媽攥著金鳳的雙手柔聲說著。
說罷又轉過頭望著床上玉體陳橫的茜兒,皺皺眉,眼中含著深深的心疼,話語裡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孩子即便是平日裡能假裝歡笑,可是她心裡苦哇,她還是在想著羅楓那孩子啊~!”
“是呀~!”鄭金鳳也望著床上的茜兒,一臉擔憂地回應到。
“…”
時鐘指向了深夜的12點,窗外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茜兒的床上除了熟睡中的茜兒,還有她的母親鄭金鳳。茜兒睡得很熟,酒精的作用效果顯著,麻醉了身體,麻醉了心,也麻醉了痛。偶爾幾聲輕微的笑,或是幾聲抽泣的嚶嚶聲,都會讓鄭金鳳猛然中睜開眼睛。
羅楓仍舊坐在那個靠窗的角落裡,安靜地看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