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這六年不像是吃了苦,倒像是享了福。
謝廉貞跟王妃說完,轉回身,禮數週全地俯身行禮:“諸位師叔師伯,有勞擔心了。”
六位星君中,田博年長又穩重,輕咳一聲,代表眾人出聲:“謝師侄不必多禮,你安全回來,我們也就放心了。”
“是嗎?”謝廉貞直起身,笑得陽光燦爛,“我還以為,師叔師伯們擔心的是廉貞星君這個位置呢!”
“謝師侄!”喬海書性子最急躁也最直接,聽他這陰陽怪氣的,哪忍得了,張口就道:“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我們想換廉貞星君,是為了七真觀考慮。你是我們的晚輩,當然我們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呵呵呵,”謝廉貞卻不吃這一套,攏著手,慢條斯理,“原來師侄我佔著廉貞星君的位置,是不為了七真觀考慮啊!”
要說喬海書那話,倒是有**成的真心。七真觀內部是有競爭,但還沒到不顧情誼的地步。他們想另立廉貞星君,固然是想分掉屬於第五宗的好處,但謝廉貞也是他們晚輩,從小看到大的,就算不喜歡,也沒想著讓他死。
反倒是謝廉貞,這麼說話也太不顧臉面了,哪能上來就撕人臉皮呢?
“謝師侄!”田博面色一沉,“你好歹也是晚輩,怎麼對你喬師叔說話的?”
謝廉貞一臉無所謂:“師侄說錯了嗎?哦,真是對不住。師侄這些年,在外面吃了許多苦,心裡一直惦記著七真觀與諸位長輩,沒想到,千辛萬苦回來,還沒打招唿呢,就看到幾位師叔師伯逼問我母親。唉,人子之心,還望諸位師叔師伯體諒一二。”
“……”
要不是場合不對,曹祿存都要笑出來了。這個謝師侄,到底像的誰?六年不見,比以前還要刁鑽。他小的時候是個厚道人,倒沒怎麼的,後來雖然性格變了,但多數時候就是不理人,刺人幾句,他們都是當長輩的,忍也就忍了。沒想到離家六年,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叫“還沒打招唿就看到師叔師伯逼問母親”?說得好像他們趁他不在,欺負家中婦孺似的。王妃是母的沒錯,可她是隻母老虎啊!他們六個捆一起,都未必吃得住她。
雖然心中想笑,該出面還是得出面。曹祿存一正臉色,開口道:“謝師侄不要誤會,我們也是著急啊!師侄你多年不回,第五宗就這麼放著,也不像樣子,咱們七真觀早有前例,若是星君失蹤太久,應當另立,免得誤了事。你想必記得,三代前便出過這樣的事。”
謝廉貞皮笑肉不笑:“是呢,確實有這樣的前例。不過,師侄怎麼記得,失蹤十年以上,才會另立?”他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文曲星君溫文哲,“溫師伯,我說的沒錯吧?”
七真觀的典籍,一向由第四宗管著,這事問文曲星君一定沒錯。
文曲星君溫文哲是個寡言之人,此時被他點了名,斟酌著回道:“這事……確實沒錯,不過……”
沒等他“不過”出來,謝廉貞已經搶先開口:“溫師伯都這麼說了,那就是師侄沒記錯了。師侄分明記得,滿打滿算,自己也就失蹤了六年時間,怎麼幾位師叔師伯這麼著急,就想另立廉貞星君了?莫非你們一直對師侄我佔這個位置不滿?”
曹祿存又想吐槽了。你今天才知道的嗎?你繼位的時候,大家就不滿了好不好?不過是被王妃強壓著,不想撕破臉,才勉強同意的。但是這個話不能說出來啊,有些事,看破不說破,說破就大家都沒臉。
“當然不是……”田博勉強道。
“既然不是,你們急什麼呢?師侄知道,自己自小生病,被人嫌棄也正常。我們廉貞一宗,這些年也夠倒黴的,我爹早早就沒了,師祖又……唉,師侄一直以為,師叔師伯們對我這個廉貞一宗僅剩的小苗苗很憐惜呢!沒想到,我失蹤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