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氣喘吁吁地住了手。旁邊的將士頭一次見到太子狂怒,一個個都嚇得噤若寒蟬。
半晌,昭雲太子才恢復常態,看向楚源,咬牙切齒道:“你一定要把他們的頭帶回來見我!”
楚源看著他,“一定!”
…
再說安王一行人,沿著官道一路狂奔,中間只在那個樹林稍稍停歇。沿途吳國百姓看到大隊官兵呼嘯而來,復又絕塵而去,開始不免驚慌,等了一陣見沒有任何異樣,便放下心來。
到了第二天晚上,延軍找了個隱蔽的山坳,停下來休息。
士兵和武將的氣色倒還好,年輕文官平時大多還騎騎馬打打獵,所以還能撐住。那幾個上了年紀的文官平素出門就是坐轎,這次簡直是拼了老命才跟得上來。
其中最為悲慘的就是錢大人,騎了整整兩天馬,這時間恐怕超過了他近十年騎馬時間的總和。從第一天晚上開始,他就已經渾身痠疼,為了不從馬上摔下來,只好把自己綁在馬鞍上。這會大家下馬休息,錢老爺子僵在馬上,已經兩眼發直,進氣多出氣少了。兩個侍衛半扶半抱才把他弄下來,扶他在地上躺好。
而最讓人刮目相看的卻是永嘉公主,她獨自騎馬,又跑了兩天兩夜,儘管臉色青白,卻沒叫一聲苦。休息時,她咬牙下馬,一拐一瘸地走到棵大樹下坐下,拿出乾硬的口糧,默默地嚼著。自打出了迎賓館,公主和杜翼就有意無意地避開對方。這時,杜翼僵硬地坐在另一側,看也不朝她看一眼。
韓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覺嘆了口氣。
這時,風曜挨著他坐下來,遞給他一塊乾糧,“趕緊吃吧。”
韓珍接過乾糧咬了一口,費力地嚼碎,又拿起水囊灌了一大口,才嚥了下去。
“吃完了你能睡就睡一會兒,我守著。”
“那你呢?”
“我剛才在馬上睡過了。”
“……!”
“呵呵,厲害吧。”
“……”=。=|||
風曜見他如此,心情大好,突然湊到韓珍耳邊,嘻嘻笑道:“你真可愛。要不是你易著容,我真想親你一下。”
韓珍挑眉,“怎麼?天下第一美人兒的面孔你還要嫌棄?”
“嘿嘿,天下第一的是下面那張臉。”
“哼哼,騙人也得讓人能信啊。”
“騙人?天地良心啊,我風曜從來不騙人的~~~”
安王剛聽完下屬的報告,眉頭微皺。這時看到兩人低聲說笑,神態親暱,心中不覺一沉,眉頭皺得更緊。
他猶豫了一下,朝兩人走去,“阿珠!”
韓珍抬頭,問道:“安哥哥,什麼事情?”看到安王疲憊的臉色,有些擔心。
“伏擊的弓箭手回來了,他們沒成功。楚源和楚昭雲運氣太好了,竟然在路障前一里停下休息,先到伏擊地點的是些普通士兵。夜裡也看不清楚,他們一見火折亮起就放箭了,白白打草驚蛇。”
“安哥哥不要氣惱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呵呵,雖然沒能成功,也肯定把他們嚇得夠嗆。”
這時昌王大步走過來,正聽到這一句,大聲笑道:“不止嚇得夠嗆,那個小白臉看到本王留得那幾句,非得氣吐血不可!”
韓珍心道,你不就是為了把他氣吐血,才那麼留得嗎?
此後兩日,眾人咬緊牙關,拼命趕路,每天只有兩個時辰下馬休息,讓馬匹吃草。終於,在第四日晚,延軍趕到了據清陰城兩百里的一個小樹林中。
安王等人聚在一起合計如何渡江。
清江江面開闊,水勢很急,這七千多人,如果鳧水過江,且不說並不是人人善遊,以現在疲累的情況,恐怕大部分人游到一半就會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