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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幾天都睡不著,直守在他的炕邊,這口怨氣不趁現下討回,更待何時?

“你把我鎖在房裡,那麼府裡的營運要怎麼辦?”他壓根兒不睬她的恐嚇,舒服地躺平,全然不把她當一回事。

不可諱言的,這幾日下來,他果真覺得舒服多了。

不知道是因為有她,還是因為他不曾休憩過這麼多日,總覺得淤塞在他胸口的那股鬱氣彷似真散了,就如同他用來欺騙她的謊言——他吐出的真是汙血。

“有我和大白撐著,你儘管放心休養。”她拍了拍胸脯。

“你?”

他問得很驚訝。倘若是大白的話,他倒可以完全放心;但是她這被寵壞的小蠻女除了惹禍之外,到底還會些什麼?

“有什麼好訝異的?好歹我也幫無憂閣管了兩年的帳冊,修府旗下的生意怎麼可能難得了我?”衣無愁笑得很傲,開心自個兒總算做了一件令他刮目相看的事,當年苦學果真是正確的選擇,娘沒誆她。

娘說,只要她把該學的都學起來,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還有可能讓一念大吃一驚,果真不假。

“是嗎?那麼我就不需要再擔心你了。”他像是在喃喃自語。

真沒想到這個總是跟在他和無常後頭的傻丫頭居然這麼能幹。這十年來,她的改變真的看得見,唯一不變的八成就是她的固執。

“嗄,你說什麼?”她不禁又靠近他一點。

一手捧著藥碗,一手輕撫他的額際,將他散亂未梳成髻的長髮掠到耳後,壓根兒沒發現兩個人有多接近。

“我累了,你下去吧。”

微偏過頭,修一念硬是不讓她過分碰觸他的身體;一連數天受盡她的騷擾,饒是他這般八風吹不動之人也忍遏得難受。

他自認不是聖人,更受不了她夜夜待在他的身邊,他卻得愚蠢的拼命壓抑自己;她可是他八人大轎抬進府的妻子,他卻得可笑的躲著她,至少要持續到無常回來為止。

這豈不是在虐待自己?

“什麼你累了,這碗藥都還沒喝,你還敢趕我出去?”衣無愁把眉挑得極高,惡狠狠地湊近他仍嫌蒼白的俊臉。“一念,你搞清楚,這間新房是我的,因為那天大白把你帶來這裡,所以在你病情痊癒之前,這房間你是待定了,而且你還得聽我的話才成。”

她把藥碗再次推到他的眼前,不容置喙地等待著他乖乖把藥喝下。

“倘若我不想再待在這裡呢?”晦澀的雙眸直視著她的粉顏,心底暖暖的,卻引發另一波悸動。

人的忍耐總有限度,他不可能一退再退,但他也不想在一念之間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錯誤,故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即是——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再找一個讓她找不到的地方藏匿。

“不可能,因為只要我在這裡,你就別想離開一步。”呵呵,這就是習武的好處,她現下總算信了孃的話了,只要把武功練好一點,一念就再也沒辦法欺負她了,相反的,可以換她來欺負他。

太好了,練了十年果真沒白費,這下就讓他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

“倘若我喚大白來呢?”他有點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

窩囊,他居然連她都無法抵抗,甚至還得喚自個兒的貼身侍衛來。

“呵呵,那更不可能,因為我已經同大白說,這幾日我們睡在同一個炕上,早就有了夫妻之實,說不準肚子裡也已經有胖娃娃了,因此對我這個女主人的話,你以為他敢不聽嗎?”

一想到大白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的模樣,她更是忍俊不住地放聲大笑,壓根兒不知道事情並非她所想的那樣。

“你是這麼同他說的?”連冷靜沉著的他也不禁瞠大了眼。

這傻丫頭胡亂同大白說這些話,可知道要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