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湧出，透發一種邪惡兇殘的氣息。古井仙音嫋嫋，神光如瀑，條條神鏈迸發刺目神光，將之掃滅，隱隱有嘶吼之聲傳來，震動心神。

牛二有些懵了，翻手拿出記載玄天寶訣的殘片，大小形狀，與石蓋上殘缺的一角完全相同，於此同時，殘片迸發無量神光，與石蓋輝映，簌簌顫抖，要融合到一起。

啪嗒——

殘片脫手而出，落入石井上，和那片古老的石蓋融為一體，無數符文變換，仙則叢生，那女子宛若活了過來，更加的飄渺靈動，彷彿下一秒就能走出，降臨世間。

轟——

古井爆發通天神芒，如一道長河貫穿天地，無數時空碎片如雨水般晶瑩翻飛，空間跌宕，一瞬間，好似經歷了萬古歲月，牛二眼前驀然一變，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條長河當中。

那是一條寬廣無邊的巨大河流，濤濤河水穿透宇宙，混沌氣息繚繞，遮天蔽日，綿延不知多遠，彷彿可以到達宇宙的盡頭，又彷彿跨越了洪荒紀元，從虛無中流淌，無數星辰繚繞，星河點綴，彷彿岸邊的一株青草，一朵鮮花。

牛二目瞪口呆的站在河水的中央，放眼望去，有無盡身影浮動，數不盡的空間世界，在他眼前幻滅生長，彷彿他超脫在宇宙之外，掌控輪迴，隨意的念頭，都可以湮滅時空，開天闢地。

恍惚中，他看到了前世的父母，他們捧著一個嬰兒，滿臉的慈祥喜悅，一世困苦，直到那個嬰兒漸漸長大，雙親逝去，他在社會中跌跌蕩蕩，最後被一道雷劫劈死。

他又看到了一個雄武的修士逆天而舞，被漫天雷劫劈成了灰燼，還見到了粗獷的牛鈺唉聲嘆息，將一個年輕的女子葬入巫山古墓，旁邊一個稚童咿呀學語，沒心沒肺的歡笑。

彷彿一瞬間，有彷彿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牛二看著那稚童長大，橫行巫山八百里，救下了一隻白玉蜘蛛，打死了數條惡狼，最終在一道化神雷劫之下，魂飛魄散，元嬰毀去。

這怎麼可能！

牛二震驚，這些應該是在他記憶之外的時間，可是如今，他卻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人生軌跡，看著他們生長死亡，這遠遠超出了他的理念。

扭頭望去，在他過去的世界當中，牽連著無數絲線，密密麻麻，若隱若現，每一條線都貫穿著另外一個空間，有無數人影幻滅，有很多熟悉陌生的面孔浮現。

一眼望去，他看到了牛鈺的半生事蹟，從出生到成長，甚至還見到了他偷窺孔素素沐浴的一幕，儘管只是瞬息之間，可是他清晰的感覺那就是真實的存在。

還有蛛兒、鼠妖、兄弟五人的點點滴滴，甚至更遠處，還見到了孔玲瓏、莫風兒，還有紫玉楓、鵬雲飛之列，當他眸光盯在魔女的身影上時，卻是露出驚異之色，而與之緊密相連的，竟然是頗為敵視的青鸞聖女。

再想看清楚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元神暗淡，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耗去大半神念，腳下踉蹌，差點跌倒。

“你終於來了。”

冥冥中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輕輕入耳，飄蕩在神魂之中，彷彿有一種魔力撫慰元神，萎靡的莽牛瞬間恢復如初，大眼睛四處掃蕩，驚疑不定。

混沌長瀑垂落，無盡仙光環繞，一道身影款款而來，赤足踏著河水，如天上的仙子神聖而空靈，看不清她的容顏，模糊中眼眸射出兩束神光貫穿時空，好似從萬古歲月之前透射輪迴。

這一瞬，宇宙震動，星河爆發刺目神光，腳下的河水翻起滔天駭浪，席捲星辰，碩大的隕石搖曳神光，簌簌而落，無數空間被碾壓，破碎。

只覺得宇宙乾坤都在顫慄，匍匐在女子的腳下，萬丈仙則鋪展在她的腳下，好似恭迎女王的到來，如同帝尊巡遊八荒，諸天萬道皆盡臣服。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