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了魯大貴那檔子事一樣!
司徒盈袖心裡滿腹疑慮。只想親口問謝東籬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當著沈大丞相的面,她不敢把這些話問出口。
“隔著那麼遠,誰都有可能。”謝東籬淡然回答著沈大丞相的問話。然後拱了拱手,“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沈大丞相想著謝東籬剛才說的話,腦子裡已經翻騰起無數可能,他急著要跟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呂景翼商談,便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今天多謝你了。”說著。又看了司徒盈袖一眼,“盈袖,帶小磊回內院歇息。”
司徒盈袖正中下懷。忙拉著司徒晨磊的手,給沈大丞相躬身行禮:“外祖父,那我們回去了。”
謝東籬轉身走出沈大丞相的外書房。
司徒盈袖帶著司徒晨磊急忙追了上去。
謝東籬走得很快,不過走到迴廊拐角處的時候。他駐足停了下來。回身看著司徒盈袖道:“……有事?”
司徒盈袖也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謝東籬,問道:“謝侍郎,請問我弟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弟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知道。”謝東籬一口否認,“真是莫名其妙。”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轉身叫了采芹過來,“帶小磊回我們住的院子。”
采芹點點頭。和另外兩個婆子一起領著小磊走了。
小磊這一次沒有掙扎,回頭看了司徒盈袖一眼。就乖乖跟采芹和那兩個婆子往二門上去了。
司徒盈袖也被小磊的這個眼神看得心頭大震。
這不再是以前那樣空洞恐慌的眼神。
司徒晨磊如今的眼神鎮定又沉著,像是一個沉睡多年的人終於甦醒過來一樣。
“……小磊變了,跟他進去之前完全不同。謝侍郎,您必須告訴我,小磊到底是怎麼了。”司徒盈袖等小磊他們走得看不見人影了,才輕聲問道。
“這樣不好嗎?”謝東籬見沒有別人在跟前,也沒有那樣冷淡高傲了,他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方的天空,看著天邊的白雲出神。
“前些日子,他受過大驚嚇,自從那以後,他就……不認人了。”司徒盈袖委婉說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轉變得這麼快……”
謝東籬笑了笑,回眸看了她一眼,“……小磊其實已經忘記了那些驚嚇,不好嗎?”
“忘了?”司徒盈袖疑惑地看著謝東籬,“如何忘?”
“反正小磊現在是忘了,你不用在他面前提起,他就會和別的孩子一樣。——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謝東籬淡然說道,拂袖遠走。
司徒盈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小磊已經遺忘了那些驚嚇,所以他能跟正常孩子一樣了。
這樣也好,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還是忘記最好。
至於是如何突然就忘了,司徒盈袖一點都不想追究。
她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笑容,轉身回內院去了。
因小磊一日好似一日,司徒盈袖激動之餘,很想跟師父分享自己的喜悅。
她很快就帶著司徒晨磊回司徒府去了。
……
剛回去的第一天晚上,司徒盈袖心裡有事,在南窗下的長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默唸著“師父、師父”,十分想見他。
她一直翻滾到三更天,才聽見窗外傳來那熟悉的悠悠笛聲,忙大喜起身,連外袍都來不及披,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至貴堂後院的地上鋪著圓滑的鵝卵石。
夜露深重,海風清涼。
司徒盈袖光腳踩在上面,才覺得腳下不舒服。
她低頭,發現自己沒有穿鞋,一雙腳**踩在鵝卵石上,腳背晶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