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是逃出來了,糟的是洛江流他,不會游泳啊!
潛行在路上的洛葉忽然心裡一驚,她摸了摸胸口,在千山門裡的混戰中,她是掛了彩,但心頭要害並不見血,這種森涼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怪了。”她皺著眉,又再檢查了一次,“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感覺,莫不是惡疾?”
“怎麼了?”
蕭子衿見她半天沒有動靜,這才湊上來,看她摸了摸胸口,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的樣子。
“大概沒事……”洛葉猶豫了一下,又道,“也有可能快死了。”
“啊?!”蕭子衿將臉一皺,還待再問什麼,卻聽前頭的月娘道,“廢宅到了。”
一棟荒涼建築立在鬧市裡,漆剝闌凋,院中草有人半腰高。
天早已亮了,再冒險奔途是為不智,而他三人,有或多或少的負著傷,總要略微收拾一下,這天寒雨多,感染了可難辦。
蕭子衿從牆上躍進去,滿眼所見皆是潦倒枯木。
腐朽的鞦韆斷了一頭,栽進泥土中,石桌上布著一盤未盡的棋,落葉青苔覆在上頭,沒人輸贏。
“哈……”蕭子衿看著棋盤發笑,“爹藏了十幾顆棋,才讓娘追了上來,娘不知,屢屢要拔劍,砍了這石桌呢。”
“這是你家的宅子?”洛葉不解,“魔教不是在北邊嗎?”
“魔教是在北邊,但房產卻滿江湖都是,爹不愛管事娘又好勝,國破之前,我們一家常常亂跑。”
蕭子衿拿起黑棋,往東北角上一填,白子瞬間一敗塗地,“娘贏了,爹輸了,”蕭子衿頑童般的鼓起掌來,“這下他二老該瞑目了吧。”
洛葉嚥了口唾沫,問,“我們真要待著這裡?”
“為何不呆,外面追緝我們的人可不少。”蕭子衿好奇,“這裡雖然破舊了點,但洛姑娘也不是個講究的人,我才是啊。”
“可……”洛葉有些糾結,“你看上去很不高興……”
“這也看得出來?!”蕭子衿奔到屋裡尋了塊銅鏡,一邊照,一邊摸著兩頰,“還好還好,我縱使不高興也蠻好看的。”
“……”
洛葉聳了聳肩,當事人願意和自己過不去,那她這個外人多說無益,還不如把身上七零八落的傷口塗塗藥,趁下次危機來臨之前養飽精神呢。
“教主,夫人,月娘對不起你們啊!”
魔教出來的人,是不是都有點咋咋呼呼的毛病啊,蕭子衿年輕愛顯擺就算了,月娘這麼個散仙似的優雅女子竟也結結實實的嚇了洛葉一跳。
她剛進了大堂,堂上掛著幅兩人像,不用想也知道必是蕭子衿的爹孃了。月娘把那畫像拿了下來,捧在手裡哭。
“……”洛葉見她實在傷心,便忍不住走過去蹲到她身邊,“在想也終是死了,這畫又不是屍骨,你哭,他們聽不見。”
“倒也是。”月娘擦了擦眼淚,“等我把仇人都殺了,再到墳頭哭給他兩聽。”
“說起仇人……”
洛葉有些疑惑,“魔教與完顏氏有仇?”
“有!”月娘咬牙,“天大的仇。”
她鄭重的將畫像放在桌子上,捲起白衣擦了擦,抹乾淨這些年積攢的灰塵,畫上這兩人,都能看出蕭子衿的神采,男的微笑溫雅,女的凌厲快意,洛葉也忍不住嘆了一聲。
“原來,這就是我那無緣一面的師姐啊。”
“少主。”
月娘這一聲將洛葉從出神中喚醒,蕭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背後,他伸手將這畫像翻個兒覆住,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這段恩怨,我也未曾聽說過,月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子衿問,這裡有他太多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