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我這本事……還是您十年前教給我的……”
他臉上帶笑,身子卻凍得哆哆嗦嗦,連幾句話都說的不太完整。將環刀遞給老人,接著一把將老人推上雪橇,將布帶往肩膀上一搭,拖著雪橇一步步向前。
“小少爺,您這是何苦……”
老人又是感動又是生氣,拍著大腿叫道:“我這條老命三年前就該死了,你……你何必跟老頭子一起送命?”
那少年掙扎著想要加速跑動起來,頭也不回的呵呵笑道:“我這條命是命,陽伯這條命莫非就不是命了麼?這麼多年來,我在柳家飽受欺凌,二哥時時刻刻想要我這條小命,倘若不是陽伯警覺,我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老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小少爺外和內剛,甚有主見,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當下也就不再相勸,只是將手中的刀又握緊了一些,目光警惕的向四周梭巡。
少年拖著雪橇艱難的走了半個多時辰,天候驟寒,鉛雲低壓,北風漸緊,天空飄下一片片的雪花來,不多時,雪原已是風雪紛飛。
“陽伯,快看,這裡有個雪人!”前面的少年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這肯定是有人堆在這裡的,想必附近就有人家,咱們……”
“你們哪兒也去不成!”一聲低喝,震得雪原中瓊玉飛散。
大雪紛飛,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攔住了去路,揹負雙手,如標槍一般傲然站立。
幾乎與此同時,十餘條身影從四面八方飛掠過來,將二人團團圍在中間。
“是你?”陽伯從簡易雪橇上提刀站起,怒視著那個中年人,大喝道,“白無咎,你身為柳家供奉,與家主兄弟相稱十幾年,沒想到卻投奔了二少爺!如今還要對小少爺趕盡殺絕麼?”
白無咎神色不動,淡淡的說:“家主老糊塗了,莫非你朱景陽還看不清形勢麼?大少爺已死,家主之位已是二少爺的囊中之物。白某並非要小少爺的性命,只是帶他回柳家,生死自有家主判定。”
朱景陽怒極反笑,喝道:“說得好聽,無非是用小少爺的性命,向你的新主人討好賣乖。”
白無咎臉色一沉,冷冷道:“朱景陽,你冥頑不靈,白某豈能容你?”
他緩緩抬起手來,平平推出一掌,一道寒風捲起無數雪花,呼嘯著籠罩了朱景陽全身上下。
只聽一聲大喝,卻是朱景陽奮力砍出一刀,熾熱的刀氣生生破開寒風的籠罩範圍,饒是如此,他全身上下已被如刀寒風劃出數十道淺淺的傷痕。
“柳家的墨白金朱四大供奉,你朱景陽雖然排名老四,論及功力剛猛,只怕白某也不及於你!”白無咎的聲音從風雪中悠悠傳來,“只是你重傷在前,又能抵擋幾招?”
朱景陽面色陰沉,重重的一咬牙,環刀飛舞,激盪空氣,化為一條火龍,徑直向白無咎頭上砍來。
白無咎面色如常,甚至還笑了笑,道:“忘了告訴你,二少爺在背後打你那一記震天掌,乃是墨老大親傳。”
朱景陽這一刻終於面色大變,手中環刀也為之一緩。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無咎已經低喝一聲,踏中宮直上,一指正中朱景陽的胸口。
朱景陽悶哼一聲,身子重重的仰天摔倒,中指處鮮血汩汩,迅速凍結成赤紅色的冰霜。
“陽伯!”半蹲在旁邊的少年嘶聲叫了起來。
“快……走……”老人艱難著扭過頭去,被鮮血沾染的花白鬍子一動一動,掙扎著做出了一個口型。
“朱老四,你安心上路吧!小少爺走不了啦!”白無咎輕笑著走上前去,伸手要替少年拍去肩上的雪花。
那少年身子一縮,就地一滾,剛要起身逃跑,卻被一個身影攔住了道路。
他抬起頭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