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都有人快速奔上前去,一名老僧慌忙扶住摩柯那難,問道:“師兄,你傷勢如何?”
摩柯那難臉色煞白一片,掙扎著伸出一隻手撩起袈裟,赫然見到小腹已經被刺穿一個大洞,深可見臟腑。若不是他一身淨土修為,只怕便會斃命當場。
他指著不遠處昏迷不醒的李承淵,啞聲笑道:“以此子之能,若是熬過這一關,此後天下之大,當任其馳騁!”
第六百五十五章 十年之後 誰執牛耳?
一位來自紫陽觀的老道距離最近,俯身抱起李承淵,另一位出身丹陽派的道人匆匆趕來,略一探察,不由得臉色大變,急忙摸出一瓶丹藥,不分好歹一併倒入李承淵口中,細細探尋良久,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前胸骨骼盡碎,還好保住了一條小命!”
幾名道者護送著李承淵回到玄門方陣中,正迎上純陽眾人,柳隨風行禮接過李承淵,蕭千離稽首施大禮參拜,道:“多謝幾位道友援手之恩。”
那丹陽派的道人連連搖手,笑道:“令徒為玄門浴血搏殺,我等技藝不精,只能以所學丹道護住令徒命元不散,至於日後他一身武功……咳咳,便要看令徒的造化了。”
剛剛走下擂臺的楚尋卻搖頭笑道:“這點小傷算什麼?三師弟更重的傷都受過,還不是活蹦亂跳的活下來了?”他伸手扶住李承淵,在他背後略一推拿,只見李承淵咳出一口淤血,漸漸醒轉過來。
他甫一睜眼,周圍眾人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等罕見的重傷,若是常人,縱有醫道聖手為其細心調養,也少說要在鬼門關上打個轉,生死也在兩說之間。而這純陽三徒僅僅只是片刻之間便甦醒過來,體質之強,簡直是匪夷所思。
李承淵卻搖頭嘆道:“槍入三寸四分,可惜,可惜,若是再多兩分,必然當場取了他的性命!”
楚尋呵呵笑道:“三師弟,你夠了!”
兩個年輕道人提著長槍、拉著戰馬過來,柳隨風行禮稱謝,接過長槍,輕輕一拍馬頭,轉頭笑道:“二師弟幫承淵去還馬罷!下一場該輪到我了……”
三場拼鬥,玄門兩平一勝,雙方各有三人離場,但是三場的較量過程卻是大不一樣。
程君絕境之中以盾立重傷澄晦禪師,自己也無力再戰;李承淵與摩柯那難拼到最後一口氣,雙雙垂危;而楚尋與不空禪師則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只得平和收場。
看了這三場拼鬥,圍觀百姓自然是目不暇接,大呼過癮。但是在佛道兩教中,看著純陽宮眾人,目光卻變得無比複雜。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武林中對於純陽宮這個崛起的門派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儘管有宋書劍、謝廣陵等人協助,又有幾位天資卓絕的二代門人異軍突起,但是在他們眼中,只有一個掌教蕭千離能夠與那些武林巨擘比肩,蕭千離就是純陽宮,純陽宮也只有蕭千離。
而這次擂臺戰,澄晦、摩柯那難、不空三人,在江湖中都算得上是有數的高人,而蕭千離並未出場的情況下,僅僅是程君、楚尋、李承淵三人,便將這三位高僧一一兌子出局。
“不知不覺中,純陽宮的二代門人,竟然已經成長到這個高度了麼?”玄門眾賢看著純陽門人,心中滿滿的都是感慨;而佛門諸多高僧,目光中盡是忌憚之色。
“除了少林之外,還有誰能與純陽宮放手一戰?”
明一禪師目光落在徐徐上臺的柳隨風身上,輕嘆道:“少林除非請動涅槃堂出馬,方能與純陽宮匹敵……至於知藏院那位……唉!”
明見禪師則心頭更為沉重,喃喃自語道:“若是放任其發展下去,十年之後,誰執武林牛耳?實在是難說得很了……莫非,莫非就這般眼睜睜看著玄門崛起?”
懸空寺菩提流支曇鸞也長嘆一聲,緩緩走上擂臺,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