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醉本是孤兒,被天香閣收養,奈何天香閣並不收男弟子,八歲那年便送往相隔不遠的雲霄劍派。他當初也算是一片赤子之心,儘管已經離開天香閣,卻依然逢年過節便要前來問安。
眼見曲璃出落得越來越美麗,凌雪醉便動了心,一直糾纏不休。可惜曲璃一心向武,並不理會。
直到曲尋煙千里尋夫,苗疆生亂,左長老巫沙迎回曲璃,成為新任五毒教主。凌雪醉也一路跟隨而來,更是組建五瘟教,糾纏不休。而就在這個時候,曲璃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
嚴格來說,她對端木去非的情緒異常複雜,一方面是自己的生身之父,另一方面父女二人卻從未見過面,對端木去非拋妻棄子的做法更是大大不滿,還害得自己的母親孤苦伶仃十餘年,如今更是遠渡重洋前往瀛洲,箇中悽苦,區區筆墨又豈能盡書?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的父親啊……”
對這種心情,蕭千離自然可以理解,眼見公孫瑤摟著曲璃柔聲安撫,便俯身撿起了朝雲鳳笛,徐徐道:“他臨死前,讓我去接回曲尋煙。”
“曲尋煙”三字一出,公孫瑤與鬼谷子都是身子一震,曲璃更是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蕭千離。
“俏羅剎啊……”鬼谷子長嘆一聲,緩緩道,“老夫昔年與她有一面之緣,行事幹練,處世得體,更兼武功非凡,堪稱一代奇女子。當真是造化弄人,偏偏落得如此下場。”
公孫瑤也點頭道:“昔日東公孫西羅剎齊名,妾身早聞大名已久,只恨無緣相見,一直引為憾事。如今迎回羅剎女,倒也是……”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卻又搖頭道:“只是那瀛洲危機重重,迎回曲尋煙何其困難?若是掌教不急,且等妾身整頓妥當,再尋幾位隱世高人助拳,或有幾分勝機!”
“不必了!”蕭千離早已心中做出了決定,沉聲道,“本座一人即可!”
“掌教萬萬不可魯莽!”鬼谷子連忙阻止,連連搖頭道,“昔日端木家族何等強悍?以一派之力迎戰天下武林,當真是一時風頭無兩。如今數百年過去,瀛洲俠客島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便是老夫也拿捏不準。掌教武功雖高,卻難抵群狼,此事萬萬不可!”
“無妨!”蕭千離胸有成竹,緩緩道,“本座自有良策應對,縱然俠客島高手如雲,又何懼之有?”
聽蕭千離說得篤定,鬼谷子一時也不好再勸,當下以目視公孫瑤,公孫瑤深知蕭千離的為人,卻無奈地輕輕搖頭。
鬼谷子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苦笑道:“也罷,也罷!如今的年輕人,當真是傲氣十足。老夫無甚物事送你,便替你準備一艘海船,乾糧清水準備妥當,掌教再行上路罷!”
蕭千離行禮謝過,含笑道:“先生可見過玉虛峰上那隻金雕?若是事有不遂,本座要全身而退,豈非易如反掌?”
提起金雕火兒,鬼谷子頓時寬心大放,撫掌笑道:“原來如此,那金雕神駿異常,縱然是俠客島馴養的金翅蒼羽雕亦難抵萬一,況且天生威勢,尋常昆羽連近身都是萬萬不能,有此雕隨行,難怪掌教信心十足。”
他大笑連連,長袖飄飄,負手而去,身形漸漸淡去無蹤,當真是高人行徑。公孫瑤卻熟知蕭千離的個性,雖是玉容含笑,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憂慮之色。
鬼谷子果然言出必行,三日之後,當蕭千離來到海邊時,早有一隻三桅快船準備停當,水手二十,個個均有不俗的武功修為在身,均是精悍無比,也不知鬼谷子是從哪裡尋來的這一幫厲害角色。
蕭千離也不多問,徑直登船,只聽一聲唿哨,快船當即起錨而去,風帆鼓滿了風,船行極是迅捷,不多時便駛入茫茫大海之中。
金雕火兒在高空中盤旋,蕭千離卻在船中一一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