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城!”許振東看了一眼司機道。
薛飛本來還想問問下午能不能回來,看許振東的表情很酷很嚴肅,還是嚥下了沒問,都上了車了,再問也改不了什麼了。
他沒問,許振東主動開口了。
“薛飛,這次是給省軍區的領導看病,而且是省軍區的領導點的你的將,這是一份榮譽更是一份責任,你可別給咱江北市人民醫院丟了人。”
“省軍區的領導?院長,我只是一個小實習醫生。”
“別的你也別說了,領導自然有領導的用意,咱們也別猜測,盡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當然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萬事有我,咱盡力而為。”
其實,許振東也是莫名其妙,省軍區的領導怎麼會點一個實習醫生的將,他也想不明白,雖說這個薛飛可能確實有一點本事,但好像也不至於能驚動省裡的、尤其是軍隊的領導吧。
兩個小時的車程,越野車到了省城,下了高速,又走了半個小時,車子直接開到了軍分割槽的幹休所。
門口的值班軍人驗看了身份證明後放行,又過了兩道門崗後,越野車終於停在了一個獨立的二層小院前。
許振東看樣子來過這裡,在前面引著,直接到了小樓門前。
許振東在前,薛飛跟著,走進小樓。
一進院子,薛飛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從一個和平年代的人一步跨入了戰火紛飛的年代。
小院並不大,在院子的正中放著一輛三輪的軍用摩托,原本的草綠色已經略顯斑駁卻擦拭的很乾淨,顯然摩托車的主人非常愛惜,且經常使用。小院東面是一個帳篷,不是那種綠色帆布的,而是偽裝成枯黃的藤蔓的枝條搭建而成的,裡面放著一張大桌,桌面上一張大大的軍事地圖上還擺放了幾隻紅藍鉛筆盒角尺等物。院子的西面靠牆的位置卻是一個木棚,桌子椅子都有,牆面上的行李架上掛著幾身軍服和鋼盔。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老式的迫擊炮和手槍就放在木棚裡的桌子上,旁邊還有一個子彈帶黃燦燦的子彈裝滿了子彈帶。
進了小樓,迎面而來的不是尋常人家常常擺設的沙發,茶几等物,而是一個大大的長方形的桌子,足足有五六十平米大小。桌子上是山川河流的縮微模型,插滿了藍色和紅色的小旗。牆上四壁也掛滿了作戰地圖,紅色和藍色的箭頭標記異常醒目。在桌子的最邊上,縮微模型的一角,放著一個大大的搪瓷茶缸,上面有五個紅色的字‘為人民服務’。
二人一進來,馬上迎上來一位勤務兵,對著二人立正喊道:“首長好!”
許振東已是見怪不怪,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一下就過去了。薛飛卻是受寵若驚,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經歷中那裡見過這個,一時間敬禮也不是,鞠躬也不是。勤務兵已經在前面帶路走去。
“首長正在休息,二位稍等!”
勤務兵請二人在大桌子一角的兩張藤椅上坐下,走了,不一會又端過兩杯茶,放在兩張藤椅中間的藤製茶几上,然後自己去了。
許振東坐在藤椅上,一動不動。
薛飛是個年輕人,卻是坐不住,喝了兩口茶後就站起來,圍著大桌子上的所謂地形圖轉圈。許振東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反而坐正了閉上了眼。
地形縮微模型的最邊上褐色的木板上用白色的漆書寫幾個小字:“抗美援朝第四次戰役地形圖”。薛飛不懂軍事,但還是能從圖上看出形勢很緊張,不僅如此,顯然模型的主人對模型分析過很多次了,地形圖上的各個山頭、道路、橋樑都留下密密麻麻地小孔,應該是標示代表紅藍方的小旗插過的痕跡。
“看得懂?”一個柔和的聲音傳過來,伴隨著許振東洪亮的嗓音:“首長好!”
薛飛一回頭,只見一個一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