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
奔行在幹澗內的人馬全已於襲擊發生時躥伏在地,現在,他們個個手提馬刀,在鄧老六與蘇家兩兄弟的率領下悍野的反撲了上來!
大旋身,紫千豪掠過了一塊橫倒的澗石之旁,他的四眩劍閃過一道銀光,三位黃衫仁兄已那麼快的在同時被他攔腰斬為六段,像猛力割破了的豬肚子,花花綠綠的腸臟頓時剝瀉一地!
白辯子洪超的人馬刀霍霍飛舞著.他一邊敲磕抽冷子襲來的暗器,一面在追殺著眼前正在四散奔逃的敵人,數十個青色玄裝的孤竹弟兄則形成了一個半弧,嚴密的包抄圍兜,時時有兵刃撞擊的聲音響起,時時有叱吼怒罵的喝叫傳來,現在,祁老六的人馬亦已反撲到眼前了。
忍住肉體上劇烈痛苦,紫千豪咬緊牙關,猛力砍向自一側掠過的一個黃衣人,那黃衣人驚惶之下回刀力拒,卻在“咔嚓”一聲脆響中刀折臂落,他連喊叫尚未及出口,紫千豪倏翻手腕,將他刺翻於五步之外!
祁老六的身形有如一頭怪鳥般自天而落,他右手一柄馬刀,左手一把藍汪汪的“分水刺”,照面之下,兩個黃衣人已橫摔了出去!
“呸”的一聲,祁老六突然斜身揮刀,“當”然震響裡,一隻無羽利箭已被敲飛,他正待往箭來的方向撲去,紫千豪已“呼”地掠過,四眩劍暴翻之下,一個黃衣漢子立即尖哮著仰倒於地!
怪笑一聲,祁老六正想道謝一聲,腦後颯然風動,一股絕大的力量已猝襲而至,他貼地偏身,馬刀猛的回斬,左手的分水刺已準確無比的戳向對方胸口。
但是,來人卻似乎並非弱者,他哼了哼,振臂之下已到了四尺之外,在移動的中間,一條“魚鱗鞭”光閃波炫的連連朝祁老六攻出九鞭!
在急速的攔架裡,祁老六瘋狂的反攻回去,他一邊怪叫道:
“我操你奶奶,敢情你還真有兩手哪!”
兩個人迅速而猛烈的撲擊著,眨眼就是五個回合,四周的遊鬥仍然和這裡一樣激烈與火辣,有的一沾即走,有的互相追逐,有的在血戰,有的甚至在翻滾……
紫千豪似乎已殺紅了眼,他的身形宛似流星般飛洩繞舞著,四眩劍探刺如電,碰上他的銀壩子角色們沒有一個不立即倒媚的,一時之間,只見光閃頭落,刀出肢折,情景好不摻厲!
兩塊岩石的石縫中,暮然冒出一條黃衣大漢來,只見他朴刀便砍翻了一個孤竹手下,但是,卻未及縮回已被後面的另一個孤竹弟兄透胸刺穿!
前面的雜樹叢裡,亦有一黃一青兩條漢子重疊著,黃衣人的匕首插進青衣人的小腹,青衣人的馬刀則切進了對手的頸項一半,於是,那黃衣仁兄的腦袋便以古怪的角度斜吊在一邊,而青衣人尚“咕嘻嘻”“咕嘻嘻”的將一口血在喉嚨裡打著轉。
有人在起伏突陷的地面上撲打著,用手摺、腳踢、用牙齒咬,甚至以石塊及泥土互擲,除了兵刃之外,任何可用以傷人的方式全用上了,悲號厲降攙操在粗濁的喘息聲裡,人體在滾動、翻騰,這是原始的攻擊及自衛手段,但是,又何嘗不代表了彼此心底的深仇大恨?
猛然——
“吭”的一下震擊聲裡跟著夾有骨骼的斷碎聲,與二頭陀藍揚善拚鬥的禿頭大漢已被活生生砸斷了脊椎骨碚倒在地,藍揚善雙足一旋,嵌合著八根彎曲銅柱的金剛杖杖頭又斜掃上去,將這位禿頭大漢生生打從地上翻起了三四尺高,才又沉重的摔跌下來!
紫千豪適時而到,他一轉手中的四眩劍,啞聲笑道:
“幹得好,藍兄!”
二頭陀曬然一笑,道:
“小意思,小意思!”
正在這時,黑暗中忽地傳來了一聲尖亮的呶哨,只是一響即沉,隨著這聲慣哨,遊鬥埋伏中的銀壩子所屬們立即似脫兔般紛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