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在下也能猜得到,無非便是那些見不得光之事罷了。”
曹敏面色大變,指著蘇錦道:“少年人,說話可要加些小心,沒分寸信口開河,可是會惹上禍端的,本官也不來怪你多嘴,畢竟年紀輕見識閱歷尚有差池之處,今番你用熱湯潑人,燙傷維持會同窗兩人,我看你還是賠禮道歉,延請郎中來幫他們治療為好。”
蘇錦笑道:“學生可沒說什麼,曹大人犯不著來教訓學生,至於說給那兩人賠禮道歉,這事斷然不成,他們上前逞兇在先,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迫不得已才自衛,卻要我向他們道歉,焉有是理。”
曹敏的好脾氣和耐心終於耗盡,冷笑道:“那你就別怪半官不給你情面了,今日你在我書院公然鬧事,還燙傷兩人,書院焉能留你,本講授官在此下令,將你逐出應天書院,你要鬧便去外邊鬧,朽木難雕,書院聖地,豈容你這般桀驁不馴之人。”
蘇錦毫不示弱的道:“就知道是這般結果,小爺也不稀罕呆在這鳥書院,如此黑白不分,暗無天日之所在,小爺一刻也不要呆下去;此番我出書院之後,必將應天書院內的一切公之於眾,在下與端州包大人有師生之誼,第一個告訴的便是他;在下跟朝中晏大人也有數面之緣,也將修書將此事全盤托出,看看到底這書院之事還有沒有人管得。”
曹敏一愣,狐疑的道:“你是說晏殊晏大人和包拯包大人?胡吹大氣作甚,你如何與他們識得?”
蘇錦肚裡暗笑,這番扯虎皮做大旗的辦法果然靈驗,官場之上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一聽到比自己官大的,立馬便軟了口風。
“如何識得,倒不必稟報於曹大人得知,大人如不信,可去查驗入學公文,看看給在下作保的人是否是包大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下既然被你逐出書院,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便告辭了。”蘇錦拱拱手,舉步便往人群外擠。
曹敏忙道:“且慢!”
蘇錦停步轉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曹敏捻著鬍子腦子裡不住的轉動,尋思著蘇錦所言的真假,蘇錦提的這兩個人曹敏倒還真有些含糊,包拯那是出了名的戇人一個,雖然官職不大,但管閒事的名聲卻是傳遍大宋,蘇錦的保人中有包拯,這事該不會有假,因為此事轉身便可查出,蘇錦便是再蠢,也不至於在此事上撒謊。
但光是包拯知曉,還不足以讓曹敏嚇到退縮,包拯目前雖為知府,但曹敏這講授官乃是禮部直轄,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隸屬關係,更何況,曹敏還掛著禮部員外郎之嫌,雖只是個從五品的官兒,但大小也是個京官,外埠官員官職即便大個幾級,見了面也是客客氣氣的,道理很簡單,天子腳下官員關係複雜糾結,便是一隻老鼠,怕是也打不得,因為這隻老鼠極有可能會引出一隻吃人的大蟲來。
曹敏擔心的是另一個人,那邊是蘇錦口中所說的三司使晏大人,雖則有些懷疑蘇錦在吹牛皮,但這等事還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山長前幾日言及,已經修書一封請晏大人來書院講學一日,以戚山長和晏大人的關係,此事定會成行,萬一蘇錦所言是真,晏大人來的那天,便是他曹敏丟烏紗的日子了。
曹敏更為擔心的是,蘇錦揚言要修書將書院內事務告知晏殊,自家事自家知,曹敏在書院裡可是狠撈了一大筆錢,不僅是學子們每年兩次的束脩之款,更大的數目便是朝廷每年下撥給書院的款項,這筆款項本就是供書院日常開銷而用,曹敏絞盡腦汁剋扣截留,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想了許多的點子盡力掩蓋。
譬如這學子的伙食,朝廷規制,乃是每人每日十文錢的伙食,數百人的伙食費聚集在一起,每日有近六十貫的錢款,足以讓學子們都能吃上魚蝦喝上肉湯;但曹敏為了截留錢款,直接便將錢款砍掉一半,這樣飯菜款自然捉襟見肘,於是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