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說,只是你這病症怕是光誦經是好不了了,這幾日我估摸著你要來,於是苦思冥想,想要找出個辦法來驅除魔障,一勞永逸的解除你的苦楚;你我師徒情分雖然不實,但畢竟能收你為弟子便說明你和佛有緣,和老衲有緣,無論如何,為師也不能坐視不理。”
馮敬堯喜道:“對對對,牢騷歸牢騷,我畢竟還是您的弟子,弟子有難,師父怎能不管?可想出什麼辦法了沒?”
善祥閉目沉思了一番,緩緩的道:“物隨心轉,境由心造,憤怒皆由心中起,煩惱全是意中事;為師不論你以前做過什麼,既然入我佛門,便一切煙消雲散,佛祖也不會追究;老衲說這話可不是要你挖自己的老底,但你自己細想想,之所以魔障重重幻想頻頻,是否是因為你心中有愧疚之事呢?或者說以前的經歷讓你放不下,甩不脫,心中長念,意中自生,這是不是這個理呢?”
馮敬堯沉默不語,雖然老和尚說的對,但是他也不會去承認自己曾經犯下滔天罪行;善祥這是告訴他,你壞事幹多了,自然心神不寧睡不著覺,心中無鬼,又何懼鬼來敲門?
換做剛才,馮敬堯怕是要指著善祥的鼻子罵了,但他知道,這樣解決不了問題,自己的目的還是要想辦法將這根子驅除,自己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剩下的年月不多了,他要快活的享受人生,但前提是永遠不要受夢魘的折磨。
“普濟啊,為師說的很明白了,你若不能放開心靈,一味諱疾忌醫的話,老衲也是無能為力,接下來你的病症要是再加重,便無法可想了。”
“這能壞的什麼程度?難道夢中之物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馮敬堯兀自嘴硬。
善祥嘆道:“外病可驅,心魔難除,外病未入膏肓尚可醫治,身體之痛咬牙便可挺住;但是意念中的病症一旦加重想要驅除便是千難萬難了,心魔滋長會促使人做出不尋常的舉動,你難道沒聽說過好好的人卻自行投河懸樑或者自己挖了眼珠砍了手腳之事麼?那便是心魔作用於外,患病之人最後只能自殘自盡以求解脫了,你可對比自家症狀,有沒有痛苦不堪的時刻,忽然冒出想要了結自己性命的想法呢?”
馮敬堯一驚,這種想法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經常會發生,夜不能寐之時,他除了無端的折磨身邊之人外,還無數次的有想用刀子割開手臂,讓*的痛苦驅散腦中的幻想的想法,看來善祥不是在威嚴恐嚇自己啊。
“有沒有?”善祥追問道。
“確實……有過。”馮敬堯臉色發白,低低的道。
善祥雙目低垂,眼皮子一跳,不易察覺的吁了口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第三九五章 你有罪,你懺悔吧
馮敬堯有些發傻了,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這麼一個睡不著覺,一閉眼便有恐怖幻覺的病症,他本以為是普通的失眠之症;那些出現的幻像,也不過是自己年老之後對於以前所為的一些偶爾的追悔,充其量只是心中一閃,從未當回事。
在這個世道打拼,經過數次血淋淋的教訓,幾番死裡逃生,他才悟出這種弱肉強食斬草除根的道理,當他明白了這一點並實施之後,他的事業便蒸蒸日上了;死在他手上,直接或者間接的人命連他自己也數不清,婦孺幼兒他也從未手軟過,因為他知道哪怕留下一根火苗便會引起焚身大火,所以他從不在這方面仁慈。
然而,到了現在,困擾他的不是仇家的追殺,而居然是這種虛幻的影像,失眠之症固然討厭,他被折磨的寢食難安,但畢竟不會要了自己的命,而在善祥大師的口中,這件事竟然如此嚴重,甚至可以左右自己的想法,甚至丟了性命。
馮敬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善祥說的稍有介事,說出的症狀也是嚴絲合縫,自己的確曾因為煩躁不堪想過:要是死了就好了;但是這個念頭僅僅是輕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