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床子弩往我們人群裡射;狗。娘養的,真夠毒的。”
蘇錦雖然沒見過床子弩,但後世也曾學過歷史,知道古代冷兵器時代打仗有這麼一個遠端的進攻利器,這玩意可稱之為弩炮,笨重如大床上安裝了七八丈強弓,所有弓箭的力道都用來發射一隻兒臂粗的弩箭,可射五百步之遙,力道強勁無比;沒想到廬州廂兵中居然有這個玩意。
這玩意太過笨重,定是拐彎抹角的不好搬弄進院子,否則一旦搬到院子裡往人堆裡射,那便是再多幾層的肉盾也是一貫而入皮肉開花之局了。
朱世庸也是沒辦法了,鬧騰了一夜也沒拿下蘇錦,還被蘇錦策反過去七八十人,廂兵進攻又疲軟不得力,自家的親衛隊人數又少,城門上計程車兵又不能調來,他也怕蘇錦所言是實,萬一歐陽修真的帶了人馬來攻城進來,自己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想來想去他忽然想起了軍械庫中還有兩架大傢伙,本來有十餘臺床子弩,年前數次剿匪帶出去損毀了七八臺,只剩下兩臺能用,此刻正好派上用場;所以趁著給士兵們吃飯恢復體力的時候,他便下令將床子弩假設在肥水河西岸,河寬僅百步,這玩意正好能隔岸發射,只需轟榻圍牆,便能將蘇錦等人像串糖葫蘆一般的串起來。
到那時,蘇錦別無他法,若不想被床子弩射死,便只能主動進攻一博,那樣的後果顯然還是一樣,都是個死。
情形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蘇錦等人雖然看到了床子弩在轟擊圍牆,但是卻一點辦法沒有;不一會兒,就聽轟轟兩聲,圍牆被射塌了一處,露出三四尺寬的豁口。
蘇錦趕忙招呼眾人往兩邊分散,躲在豁口之外的圍牆保護之下,片刻之後,一隻弩箭帶著嗡嗡的低沉的顫音從豁口處直射進來,掀起倒塌的圍牆上的浮塵猛然射中一顆碗口粗的樹幹,啪啦一聲爆碎開來,木屑紛飛四濺,飛濺在眾人身上宛如石塊砸中一般,疼痛無比。
那碗口粗的樹幹也被削去半邊,露出裡邊白生生的木芯,滿樹枯枝刷拉拉如雨落下。
眾人舌頭伸的老長,均驚駭於這床子弩的威勢,這要是扎到人堆裡,直接便要犁出來一道人肉通道不可。
蘇錦護在王夫人和晏碧雲的身前,枯枝砸落身上也渾然不覺,心中焦急如焚。
最讓蘇錦擔心的事隨即發生了,床子弩得到朱世庸的命令,開始朝豁口兩邊的圍牆轟擊,豁口一開,兩邊的圍牆便很容易被轟開了,轟轟兩聲過後,圍牆豁口擴大到丈許;人們紛紛再往兩邊靠攏,沿著豁口形成一片無人地帶,聚集的陣型硬生生被分為兩半。
蘇錦明白,當西首所有的圍牆都被轟開之後,那便是最後的時刻了。
“公子爺,怎麼辦?”王朝馬漢等焦急的問道。
蘇錦咬咬牙正準備下達拼出一條血路的命令,忽然間他的耳邊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與此同時,在場眾人也若有所感,紛紛側起耳朵仔細傾聽。
蘇錦心頭狂喜,心臟不爭氣的撲通撲通狂跳起來,那聲音正是從北城門處傳來,正是一片喊殺嘈雜之聲,不用問,歐陽修率大軍到了。
第五四一章 逃命
朱世庸也聽到了喊殺之聲,頓時渾身如一瓢冰水從頭澆到底;蘇錦沒有說謊,看來歐陽修真的帶了大軍來拿自己了,眼下蘇錦拿不下,城外大軍壓境,自己已經陷入泥潭沼澤之中,萬難挽回了。
一名廂兵飛奔而至,未等朱世庸開口相詢,便已經氣喘吁吁的稟報道:“知府大人,北城外來了一大隊禁軍,在城下喊話要我們開城門,說是欽差大臣歐陽修率軍要進城公幹。”
朱世庸強作鎮定,喝道:“慌什麼?你確定那是禁軍?有多少人?”
廂兵回稟道:“全然無假,從裝備和旗號來看定是禁軍無疑,人數足有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