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這廂還在仔細辨認咖啡罐上的字跡,另一邊江臨風卻已經跳腳的站了起來,吹著通紅的手,嘴裡嘶嘶得抽著冷氣,“怎麼這麼熱啊……哎,你怎麼沒事?”
杜清嘉一愣,咖啡是熱的?
不會吧。
自己完全沒感覺啊?而且……
杜清嘉猶豫的看著但笑不語的延,剛剛這個人明明也是徒手拿著的啊。
杜清嘉不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只見罐身和她的手只見隔了一層黃絹……她心念一動,伸手指摸了一下□的罐身,“嘶,好燙!”
手指頓時變紅,然而杜清嘉臉上卻流露出了奪目的喜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一把將包在黃絹中的咖啡丟回給延,卻沒再看對方,反而沒頭蒼蠅一般開始在屋內亂轉。
江臨風見杜清嘉行為詭異,不由叫了他幾聲,卻發現對方根本不理自己。江臨風不禁上前拉住杜清嘉,“你剛剛說知道什麼了?現在又在找什麼?”
杜清嘉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茫然瘋狂。她臉上有種不正常的紅暈,好像被人打擾了有些委屈,“火……有火嗎……”
“你……”
杜清嘉見對方不回答,不由掙脫了江臨風。她正要埋頭再找,突然感到又有人走近,一下子將自己束縛在懷裡。
“臨風,還有清心丹嗎?”延剛說完便感到懷中之人強烈的反抗,忙伸手在那人後頸敲了一下,少年頓時安靜了下來。
江臨風從隨身帶著的瓷瓶中拿出一顆碧色的藥丸,和上次火海中給杜清嘉的那顆一模一樣。延撥開杜清嘉唇將藥丸送入,然後將未清醒的少年平放在睡袋之上。
“他怎麼回事?怎麼剛剛感覺像是痰迷了?”江臨風不解問道。
摸了摸那人額頭,延淡淡道:“應該是長時間高強度工作,加上他剛剛情緒變化過大,所以才有些失控。你之前為什麼不讓她中途休息一下?我去把石頭叫來給她看看,也許需要補一些營養素。”
江臨風一愣,回過神兒的時候發現延已經出去了。
延臨走時的那句話還在腦海中迴響,江臨風忍不住低頭去看那昏睡的人,這還是他來地球第一次仔細打量對方。
少年那張白玉的臉上掛著青黑的眼圈,嘴唇有些乾裂,倔強的眉擰著,看起來有些心力交瘁,的確不是當初在研究所與他爭執時神采飛揚的模樣。
江臨風覺得心被狠狠敲了一下,的確是他沒有注意到對方身體透支,但是這個蠢貨自己難道不知道說嗎?
“笨死了……”江臨風憤憤地罵了一聲,心口悶悶的,卻不知道到底在生誰的氣。
目光逐漸落到了杜清嘉還緊緊握著的黃絹上,江臨風小心的將那黃絹抽了出來,發現對方剛剛被燙傷的手指還紅著。
想起剛剛那人不顧手上燙傷猶自專注的神情,江臨風覺得有些咬牙切齒。
難道這人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嗎?
在拍賣會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說到這兒,江臨風才猛然意識到——好像杜清嘉從來都是獨自一個人的!
出身黑街,沒有身份證明,連親人都沒有一個,也未曾聽他提起。
當初肖恩懷疑他是帝國派來的間諜,所以沒有家庭關係似乎還說得過去。然而如今證明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他的親人在哪裡?
為什麼他只有一個人?
江臨風覺得突然有了很多疑問,想了解這個人,這是他對其他人從未產生過的想法。
這個和自己吵架的人,這個救過自己的人,這個叫自己“小朋友”的人……
他無意識的將杜清嘉的手拾起,握在掌中。這時,他才發現對方的手腕是極細的,指骨也是極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