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則是低眸垂首,抿嘴淺笑,然後以聯絡感情為名,敲定一單單生意,要知道這風口浪尖,老頭子依然帶她出來可不是為了聽八卦。
經過幾番討價議商,她終於完成了老頭子交待的任務。望著翩翩起舞的賓客,白之音不禁想起了那晚的舞會,也想起了沈牧梵的冷落……甩甩頭,拋掉沮喪的心情,她摸出手機給老頭子發簡訊,「爺爺,事情全辦好了,我想先回去,可以嗎?」
看著手機螢幕,白飛揚慢慢回道,「去吧,我讓小張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不用去公司。」他知道這些天她一直在熬夜,昨晚更是通宵未眠,偶爾仁慈是非常必要的。
果然,白之音的回覆很讓他滿意,「我睡一覺就好,不用休假,公司還有很多事沒做。另外,小張留下來等您,我打車回去。您別喝太多酒,注意身體。」
白飛揚回了個好,收起手機,嘴角露出得逞的笑。這丫頭還是老樣子,給點小甜頭就感恩戴德。
從宴會廳出來,白之音揉了揉脹得發痛的眉骨,思忖著要不要先去連曦家睡一覺再回去。白筱薇最近迷上了跳韓式減肥操,這個點正是她蹦躂得最起勁的時候。但又想這樣跑來跑去也麻煩,還不如就在紫荊酒店定個房間休息。
思及此,她腳跟一旋,調頭往酒店大堂走去,一路走一路低頭拿錢夾,手剛摸到,視線裡突然闖入一雙黑色男士皮鞋。
她腳步一滯,目光順著鞋面往上移,一張她既期盼又惱火的面孔不期然跌入眼簾。
「好久不見。」沈牧梵淡笑著說。
☆、14 睡覺
凝視面前噙著淡笑的男人,白之音心裡五味雜陳。這一個多月,她反覆告誡自己不能對沈牧梵寄予希望,他對她沒有興趣,否則就不會突然消失那麼久。
如今他憑空而降,不鹹不淡地來一句好久不見,她應該賞他一記白眼調頭就走,但她沒那個膽量,誰叫她在乎這段模糊脆弱的關係呢?
壓住胸臆翻騰的怨氣,白之音扯出一抹笑,「是啊,好久不見。」
沈牧梵笑意淺淺,真像很久不久的朋友似的,跟她寒暄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我陪老爺子過來談生意。」白之音掃了眼他身上筆挺的西裝,「你呢?來參加宴會?」
「來參加集團一個高管的婚禮。」沈牧梵答道。
說來還真是巧,晚上他受邀來參加集團財務總監的婚禮,儀式一結束他便請辭,留下好讓員工玩得更自由,哪知剛從電梯出來就望見低頭走路的白之音。
她穿了件抹胸款的長禮服,頭髮高高盤起,露出弧線優美的脖頸,晃得他有些有些失神,有關她的記憶一點點清晰。等他反應過來,人已走到了她面前。
見她眉毛緊擰沒接話,沈牧梵主動打破沉默,「你那邊舞會結束了?」
白之音搖頭,「沒有,有點累所以想先走。」
經她一說,沈牧梵才注意到她臉上有濃濃的倦色,再細看就連眼球都布滿了血絲。胸口驀地一突,他挑起劍眉,「昨晚沒睡好?」
白之音嗯了聲,如實回答,「有批貨進來,去接船了。」
沈牧梵眸光一暗,「你爺爺叫讓你去接船?」
看白之音點頭,他的表情瞬時陰鷙,放在身側的手指不由蜷起。他知道白飛揚把文物買賣交給她,可沒想到他居然讓她親自去接貨,要知道這個環節最容易被海關截住,而一旦截住,就是人贓並獲,想打脫罪名比登天還難。
沈氏也有黑生意,但在這種掉腦袋的環節,別說是自家人,就連重用的親信都不會派去,白飛揚讓她去涉險,看來是壓根不把她當人用。
他蹙著眉頭兀自沉思,那邊白之音也在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成功續上這段關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