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本來就不算太寬,兩邊十幾個人一起喊叫著向中間衝鋒的聲勢很是驚人。樓道里被驚動,本來等著看熱鬧的人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顧不上看了,一個個把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牆面上,比跟老婆親熱還貼的緊密。有些隔得遠的也紛紛接連向後退了幾步,拉大了安全距離。紛紛攘攘中,踩了鞋的,蹭了皮的,被佔了便宜的,驚叫聲,咒罵聲響成一片,樓道里亂成一團。
刀疤臉距離最近,笑的最猙獰,從眉頭到下巴的一道刀疤扭曲的變了形,更增添了一分恐怖,雙眼眯眯著,重新掄起棒球棒,狠狠地朝薛飛的大腿砸了過去。連續的失手,讓他這一次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旦砸瓷實了,薛飛的大腿立刻就是個粉碎性骨折。刀疤臉不想要薛飛的命,現在的他只想廢掉薛飛的一條腿,他認為這才能彌補自己心靈受到的創傷。
不過,更讓人們驚駭的還不是他,而是處於風暴中心穿了白大褂的年輕人。
薛飛看上去站的反而更直了,身子筆挺,只不過是手掌來回輕微地擺動了幾下,如同弱柳扶風,姿態不緊不慢,勝似閒庭信步。但隨著他手掌的來回遊動,第一個衝上來的刀疤臉卻像在極速奔跑中突然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列火車,‘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個身體一頓,跟著倒飛出去,接連撞倒了正衝過來的幾個小弟依然餘勢不止,撞進了旁邊科室的窗戶。
窗戶的玻璃猛然崩裂炸開,碎玻璃片四下亂飛,沒等碎玻璃落地,另一邊衝過來的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迎面而來肆虐的狂風如同漲潮一般湧來,巨大的空氣壓力讓他們幾乎聽到了自己胸口肋骨的咯吱聲。胸腔內外巨大的氣壓差幾乎要讓肺裡面的空氣縮成平常的十分之一。壓力來的快,去的也快,還沒等感到窒息,壓力已然撤去。前後兩刻巨大的差異,肺內部氣體的急劇膨脹,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跌坐在地上。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要衝過來的人都已經倒下了,十幾個人躺倒了一地,大理石地板上血跡斑斑。
而薛飛站在樓道中央負手而立,像是根本沒有動過,周圍的一切和他無關。
薛飛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平靜,負手緩緩走去,所到之處,地面上躺倒的人都驚恐地用力挪動,不顧依舊一口口噴出的鮮血,掙扎在一邊,生恐來人還要動手。薛飛直接走到了碎裂的窗戶前,看著縮成一團,一半身子在裡面,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卡在窗戶中的刀疤臉。
刀疤臉受傷很重,但意識還清醒,鮮血從口裡面一縷一縷,一股一股的還在向外冒,地面上已經是一灘血水。
“我說了,你別後悔,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很厲害,那是沒碰上比你們更狠的。現在後悔了嗎?”薛飛停在刀疤臉面前,伸手托起刀疤臉的下巴,讓他的眼睛直面自己,不可逃避,然後用力拍拍刀疤臉的臉道:“朋友,記住了,我也教你一個乖,這世界上不是每次欺負人都會成功的,總有一天你會碰上你惹不起的的人。‘上得山多終遇虎’這個道理你明不明白?”
薛飛放開刀疤臉的下巴,任對方的腦袋無力地垂下去,然後把手指頭沾上的血跡隨意在自己的白大褂上抹了抹,反轉身往回走。整個樓道里的人一動也不敢動,所有的人都驚恐地看著薛飛,寂靜無聲,只有薛飛的皮鞋落在地板上走動發出的清脆嗒嗒聲。
一個緊緊貼在牆上的男子見薛飛走的越來越近,手不由控制的哆嗦,手中拿著的礦泉水瓶突然掉下來。薛飛下意識地隨手一招,礦泉水瓶子憑空飛過�